。”馬婆子罵罵咧咧幾句,終究還是畏懼少年手裡亂飛的石頭,退回了屋裡。
這飛彈打貓的少年四郎認得,正是斜對門炒貨店的少東家,何不滿。他大約十歲上下,但是體格健壯,因為父親早逝,他和母親相依為命,小小年紀便已經有一家之主的風範了。平日推著一輛獨輪車,揹著一個褡褳,走街串巷。逢場的時候,就在集市上叫賣,若是不逢場的日子,就在鎮上有名的幾個大酒樓茶樓裡做暫撒。
大約是今日趁著春社,生意做得好,不到晌午就賣完了炒貨回來。正好看到自家窗戶下,房頂上蹲著成群的野貓,而一貫和他娘不對盤的馬婆子又在那裡滿嘴噴糞,便含怒出手。
這小子沒有爹管教,他娘又溺愛,所以成了這條街上的小霸王。因為何不滿每到春天,就會拿著一個彈弓,罵罵咧咧的到處打野貓,不許它們出現在他家附近。有時候還能搞到些砒霜,混在家裡的剩菜剩飯裡,連老鼠帶貓一併毒死。
堪稱野貓殺手。因此,平日街上游蕩的野貓群都是極為害怕他的。野貓雖然大多是沒什麼靈性的畜生,也知道這個人不好惹,平時不等他到近前,就會一鬨而散,今日這群野貓卻不大對勁。被何胖子天女散花的石頭雨打散後,居然沒有四散奔逃,反而又嗚嗚叫喚著回到了何家窗戶下。
“呵。我說什麼來著。”跑出來撿臘肉的馬婆子冷笑著說:“這發情的公貓兒最知道該那隻母貓。還說不是騷狐狸精?你看看這條街上,哪家門外瓦上的野貓最多,哪家婆娘就最會發騷勾引男人。”
果然,這條街上就屬做炒貨生意的何家門外圍著的野貓最多。而有味齋門口幾乎沒有。可是聽馬婆子一口一個騷狐狸,四郎依舊感覺自己膝蓋很疼。
何不滿一聽就火了:“嘿,個老畜生!”然後他就把手裡的彈弓一摔,抄起牆邊的一個木杆子對著這群野貓戳過去。他打貓打出了經驗,一戳一個準,野貓的叫聲更加淒厲。聽得四郎腦子裡嗡嗡直響。
“有閒心在這裡打貓,不如回去管一管自家偷漢子的老孃。”馬婆子是這條街上出名的潑婦,,罵起人來尤其刁鑽,等閒的糙爺們都不敢惹她。
街坊有老實厚道些的聽不下去了,出言阻止道:“好了,好了,不滿還是個孩子,你也一把年紀了,別在孩子面前說這些話。多不合適。”
也有街上的浪蕩子騎著牆,打趣她:“你這老婆子想必是曠久了,嫉妒人家瓜子西施的桃花運吧?”
“我呸!滾你奶奶的。”馬婆子可不是臉皮薄的小媳婦,不甘示弱地對著他們一一唾了過去。
一時貓叫聲,笑罵聲,竹竿吭吭的空響在街上亂成一片。
“二哥,你看。”站在窗戶邊的四郎輕輕扯了扯二哥的袖子。
從他們這個角度,能夠看到一個女子正從何家臨著山崖的那面窗戶往外爬。
那是一個身量高挑的女子,穿一身花花綠綠的衣裙,頭上髮髻高聳。雖然骨架子有些大,但腰卻被衣服勒得極細。隔著一段距離,依舊能看出是一個頗為白皙清秀的佳人。
這樣的女子若是從別人家的窗戶裡爬出來,還能說是私會情郎。可是,何家一個小寡婦,一個十歲左右的男童,可找不出一個情郎給她會。
四郎忽然想起了剛才自己偷聽到的那段活春宮。仔細比對的話,好像的確發生在有味齋斜對角的何家後院裡。
那麼,春宮裡面的女主角,究竟是這跳窗私逃的高個女子,還是那豔名在外的俏寡婦?
☆、168·蓮子纏3
究竟哪一位才是春宮戲的女主角;這可真是一段理不清的公案。
那女子身形靈活的從何家的窗戶上攀援而下;似乎是做慣了這種事情的。其實作為女子而言,她顯得有些過於高挑;骨架子也略大。即使這樣;也很難叫人誤認為她是男人——此女的身形實在婀娜,上竄下爬的時候,一發顯得蜂腰猿臂;尤其是胸前雙峰高聳,隨著她往下攀爬的姿勢而不住躍動;十分的巨偉。
長腿大胸的養眼美女誰都愛看。四郎呆呆地看了一會兒;便面紅耳赤的移開了視線。
雖然的確很好看;但也總不好老盯著姑娘家的胸和腿打量。
“有什麼可看的。再吃一點,貓都比你吃得多。”二哥走到四郎身邊,順手又塞了一塊鹿肉脯進四郎嘴裡。“你想看,可以看我。”
“看你?”四郎上下打量他的胸膛,又按兩下,很寬闊結實:“平平的,而且一點都不軟,不好看。”
二哥略略低頭,疑惑地問:“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