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聽見。
四郎有些疑惑,莫非是我聽錯了?也對,平時都是密封的地窖裡怎麼可能有雞,出現雞鳴呢?
“沒事,大概是我聽錯了。走吧。”
☆、129·魚咬羊3
地窖旁邊建著一個溫室。這就是四郎的金手指了。說是溫室;其實就是用木板把屋裡的暖炕圍起來;弄些泥土在上面形成的菜畦而已。四郎在炕上種了些不適合貯存在地窖裡的蔬菜,有綠油油的青蒜;碧粼粼的韭菜;還有一面種著剛冒頭,沾著露珠的小油菜。
這樣的油菜下開水鍋裡焯熟。然後放入食鹽和泡開的海米,與油菜段拌在一起。把醬油;醋,香油;蔥花;薑末調成汁;澆在菜裡拌勻。大魚大肉過後,來上一盤海米拌油菜,那醇厚爽口的滋味,便能解開胸腹間堆疊的油膩感。
提了一籃子的新鮮菜蔬走進廚房的時候,四郎遇到了華陽姑姑。
“摘這麼多新鮮菜,是殿下要回來吃飯嗎?”
“這些菜是客人點的。殿下去接見他的部下了。他最近挺忙的,都不回來吃飯。”
四郎剛出地窖又鑽溫室,估計是手上有泥土,他又用手去摸了臉,因為白玉般的臉頰每一邊都沾上了幾道烏黑的痕跡。身上的衣服又穿得厚重,看起來就像一隻髒兮兮圓乎乎的醜貓兒。
華陽姑姑看他這樣有些來氣,氣哼哼地說:“這回各族可都帶來了不少所謂的美人呢,你好歹也收拾一下,不要墮了我青丘狐族的威風!哼,你是不知道,那群不要臉的小妖精一個勁在殿下面前獻殷勤。”說著華陽冷笑起來,有些刻薄地說:“真是醜物多作怪!”
“哦。”四郎聽話的用袖子擦擦臉,又把身上二哥讓人給新作的灰色大袍子脫下來掛好。
“難怪殿下今天也不回來。那我們都是男人嘛,又不需要天天黏在一起。再說了,我也是很忙的。”四郎說著,順手裝了滿滿一籃子菜的藤筐遞給劉小哥,請他去把菜都清洗乾淨。
華陽聽他這麼說,就不好繼續催促自家不爭氣的侄兒‘像個稱職的狐狸精那樣去邀寵’,只得轉而抱怨道:“殿下也不知道這麼想的,居然要和天一道合作。那群妖怪都認為是你影響了殿下。他們不敢跟殿下橫,就氣勢洶洶的要找我們狐族的麻煩呢。哼!這群自以為聰明的傢伙,誰還害怕他們不成,正好新帳舊賬一起算!”
誅神佛,興人族,法不傳六耳。
江城破滅前夕,無意中聽到這這幾沒頭沒腦的話再一次從四郎的頭腦裡冒了出來。他似乎模模糊糊感覺到了什麼,殿下不是輕信莽撞的王者,更加不可能因為自己的緣故而傾向於人族。那麼,如今殿下看似在和道門合作,那麼就必定是經過全盤考慮過的。自己不太明白那些大事,所以就不要添亂的好。相信殿下,總是沒錯的。
這麼想著,四郎就把自己的想法說給華陽聽,末了,又請她不必再擔憂自己“失寵”的事,總之自己啥都不會,貿貿然跑去爭寵的話,丟臉還在其次,極可能還會弄巧成拙。
自己這個侄兒啊,看著傻乎乎的,卻時常又有些出人意料的舉動。現在連自己也看不透他究竟是真蠢還是有大智慧了。
雖然在華陽眼裡,四郎還是隻沒有成年的小狐狸,但是今日這番言論倒叫她微微放下了提起的心。想起四郎從小就有自己的主張,就算是才到青崖山,被山裡別的妖怪欺負了,也從來不找大妖告狀,都是自個想辦法解決,還總能被他找到一些匪夷所思,稀奇古怪的辦法。而且殿下對他的寵愛所有人都有目共睹,這要是放在一般的小妖身上,早就被寵得無法無天了。可是姐姐這個兒子也真是奇怪怎麼說呢總覺得他好像對自己和殿下的身份差距認識的不夠深刻。
希望是我杞人憂天,希望殿下對四郎是真心的吧。華陽在心裡嘆口氣。其實如果有可能,她作為姑姑並不願意四郎受到殿下盛寵——愛情裡如果雙方地位不平等,處於下位那一方的日子其實並不好過。對此,華陽是深有體會的。
“四郎,你你想你爹孃嗎?”華陽猶豫再三,才開口問道。
四郎不明白她怎麼提起這個,想了想說:“唔,殿下說我娘死啦,我爹也不肯要我,連兒子的狐珠都要搶,所以有時想,但是並不太想。”
華陽點頭:“你爹的確是個混賬。”接著她又說:“最近族中不太平,如果有人來尋你,你可不要傻乎乎的跟著人家走。”
話是這麼說,可是華陽心裡想的卻是:如今太和山裡暗潮洶湧。聽說這次那混賬東西也來了太和山。如果可能,四郎倒是可是趁著取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