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郎就吩咐槐二取過來。
趙大公子也奇怪,按理說他那樣尊敬討好錦衣人,該讓著人家先吃,或者起碼做個給貴客佈菜的樣子。也不知是他太餓了,還是怎麼的,槐二一把盤子端過來,他就忙不迭夾起一塊喂進嘴裡,動作神態簡直像是八百年沒吃過東西的餓死鬼投胎。
好在錦衣人似乎並不介意趙正吃相難看,他隨意的抄起筷子,夾起煎蛋上的嵌著的一條小魚,仔細打量:“進門時我聞到那股香味好似銀魚,怎麼現在端上來的是小黃魚?”他皺著眉頭,又看了看盤子,就搖著頭說:“小黃魚腥氣太重,肉質也不好,不過是販夫走卒好食之物。如今算了,算了。”說著就輕輕放下筷子,端起茶碗來喝。
本來吃的津津有味的趙大公子頓時無比尷尬,好容易才把一口吐也不是吞也不是的煎蛋嚥了下去,他自然不敢得罪這個錦衣人,只好把滿腔的怒火都撒到四郎身上。
於是趙大公子惱羞成怒氣地呵斥四郎:“胡老闆什麼意思?當我們是什麼人?打量著我們付不起錢,所以要用次品糊弄?”說著他把手裡筷子重重往桌上一拍:“趙家雖然沒落了,收拾一個普通廚子的能為還是有的。不要給臉不要臉!”
四郎開店至今,什麼樣刁鑽的客人沒遇見過?因此既不害怕也不生氣,只是把菜盤端了起來,和和氣氣地說:“實在對不起,店裡的銀魚都用完了,那菜原是先前給別個客人做的,放了有些時辰。魚菜也不比別的,一涼就有腥氣,實在不好拿出來招待貴客。幾位客人想吃什麼儘管點,雖然銀魚用完了,可別的魚蝦還有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