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回煞雞5
麻子和任老狗兩個人來到密林深處轉悠了一圈;沒找到獵物。
你當冬天裡打獵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嗎?沒有獵狗,有經驗的老獵手有時候也會空手而歸。
兩人碰頭商議了幾句;就打算分頭行事。
這森林是原汁原味的老林子,人跡罕至。裡面的樹木自然十分的霸道。一叢繁茂的枝葉不講理地橫曳下來;攔在道上;迫使人須得低頭彎腰方能透過。樹杈中間掛了一張碩大的絲網.在寒風中輕輕晃動。
一隻白兔子忽然從麻子面前竄過去;麻子搭弓引箭;箭枝嗖的一聲飛了出去,紮在兔子背上。兔子帶著箭竄進了更深的樹林。
此時天已經麻黑;麻子實在是餓得慌,再說若是沒打到獵物空手而歸,叫有味齋的小老闆和他那個討人嫌的同伴看笑話;麻子總覺得不甘心。
猶豫了一下;麻子撥開面前的樹杈,追著兔子往密林深處走去。
雖然是冬天,大樹的枝幹依然密密匝匝,林間十分的陰暗。
“窸窸窣窣窸窸窣窣”麻子的身後響起了一陣陣微弱的響動。他總覺得後頭似乎跟著什麼東西。
麻子忍不住回頭看,好像有一道白色的影子從樹幹間晃晃悠悠的飄過去。是什麼鳥吧?麻子握緊手裡的弓箭,對著那個白影射了一箭過去,然而什麼也沒射中。
走了一陣,麻子就看到那隻兔子歪倒在一顆大樹下。他高興地走過去撿起來。
“滴答。滴答。”麻子感到自己頭上的大樹在往下流著冰涼的液體。在這滴水成冰的寒冬裡,哪裡來的水滴?
麻子疑惑地用巴掌在頭上摸了一把,手上紅了一片,是血!
麻子立馬抬起頭來:自己頭上吊吊著一個女人!女人的頭髮垂下來遮住臉,身子在風裡一晃一晃的。
“吱嘎,吱嘎。”這是繩子磨動樹幹發出的聲音。就在麻子發愣的功夫,吊著女鬼的草繩被一股股的磨斷。
麻子驚恐的瞪大了眼睛,眼睜睜看著那具女屍朝著他砸了下來。風帶起女屍的長髮,麻子終於看清楚了。
那張恐怖猙獰的臉!自己永遠都記得!就是李桂枝那個賤人!她她怎麼會弔死在這裡?
女屍瞪大的眼睛裡還在往外留著血淚,剛才滴在自己頭上的莫非莫非就是女屍的血淚?
“啊~”麻子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手腳都痠軟起來,想要挪動腳步跑開,卻怎麼都動不了。
聽到麻子的叫聲,另一邊的任老狗第一個趕了過來。
在他的眼裡,就只看到一根被風吹折了的樹幹掉了下來,正正好對著麻子站立的地方。而麻子這個瓜貨大概是被嚇傻了,只知道目瞪瞪的盯著天空看。
“快跑啊!”然而已經來不及了。任老狗話音未落,麻子就被砸倒在地,他的頭上被砸出一個大洞,往外咕嚕咕嚕的冒血。
“這是惹了哪路吊死鬼咯~”任老狗悲嘆一句,神情中雖然有震驚,有哀傷,但是並沒有驚慌。
山民冬天進山伐木,本就常常被樹幹上的枯枝砸中。據村裡的老輩子講,這些砸人的枯枝,都是從天而降的吊死鬼,他們吊死在樹上,心裡有怨氣,所以就常常變成枯樹枝落下來打人,只有山神爺才製得住他們。
任老狗疾步走過來,也不急著去扶倒在地上的麻子,而是先對著那顆大樹拜了兩拜,口中唸唸有詞:“山神爺老把頭,任老狗給您叩頭了。你千萬保佑我平平安安的。回去給您供好酒好菜。”
“噗嗤。”任老狗對著大樹一番唸叨,忽然就聽到自己背後傳來一陣拍打翅膀的聲音,然後就是一個女人的笑聲。
回頭一看,林中不知何時轉出來一個嬌美異常的少婦。任老狗與少婦四目相投,只見少婦的臉龐像是五月的蜜桃一樣白裡透紅,水汪汪的大眼睛裡彷彿滴著蜜。
“你是誰?怎麼看上去那麼眼熟?”任老狗有些心醉神迷地問。
少婦也很大膽,並沒有一般女人的嬌羞之態,反而一直盯著任老狗的眼睛,輕柔低緩地說:“奴家是連雲寨裡,趙家娘子的妹妹。因為嫁到了另一個山凹裡,已經有幾年沒見過我姐姐了,聽說她現在過得很不好,今日就特地回來看看她。”
任老狗聽了恍然大悟,估計這個妹妹是聽到姐姐被毀容,姐夫要納小的風聲才回來的。他住在白橋鎮上,對連雲寨裡的事情其實並不清楚,所以就沒有多說,只是點點頭,很有些殷勤的問:“這天眼看著就要黑了,小娘子不如和我一起回營地歇歇腳,等明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