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出了這樣的事,簡直是一片兵荒馬亂,接四郎來的馬車被其他下人徵用,自然不能專門送胡老闆下山。
風雪忽然變得這樣大,四郎估計用兩條腿很難走下山,所以,他也希望能夠在山上尋一個避風的小屋,好歹湊活一夜,待明日天晴雪霽之時再設法下山去。因此,四郎就帶著自己的大狗跟在許家隊伍後面走。
一行人艱難的走在風雪之中。估計是在山裡的緣故,天氣似乎比城中更寒冷。雪渣子夾在凜冽的山風裡頭,打在人臉上生疼。四郎感到自己的狐皮大氅都快被山風颳飛了,趕忙把大氅的兩襟拉住,生怕自己成為史上第一隻被風颳脫皮毛的狐狸。
陶二趁著許家的僕人都在前頭,已經變回人形,正走在四郎前頭幫他開道順便擋風。這時陶二回頭一看,只見四郎踩著自己的腳印走的東倒西歪的,小鼻尖上被凍出一圈淺淡的紅。因為四郎的面板本就瑩白無暇,此時被凍得晶瑩剔透,於是顯得鼻頭和臉頰上不自然的紅暈越發顯得可憐可愛。
雖然可憐可愛,陶二卻沒心思賞玩,他停下腳步轉過身來摸了摸四郎冰涼的鼻子,兩道劍眉就深深的打了一個褶子。然後,他微微俯身把四郎的被刮的亂飄的大氅拉緊,背對四郎彎下腰,簡潔有力的說了聲:“上來。”
四郎自覺還能扛得住,並沒有孱弱到需要人背的地步。不過二哥既然堅持要背,四郎可不願意在風雪裡和他像個傻子一樣爭來爭去。揉揉鼻子就老老實實的趴到二哥寬大結實的背上,還用自己化出來的那件狐皮大氅把兩個人裹的嚴嚴實實。
暴風雪很快變得更大,走在前面的車隊已經完全看不到影子了。天地間只剩下陶二咯吱咯吱踩在雪地上的聲音。四郎的頭埋在陶二的肩膀上,呼吸輕輕的拂在他的脖子間。
陶二忽然冷冷的說:“頭抬起來。”
“誒?”四郎愣了一下,然後他反應了過來,立刻不厚道的偷偷笑起來,使壞般的故意用手指在二哥肩膀上輕輕滑過,還特意伸出一小截粉嫩的舌頭舔二哥的脖子。
果然,二哥身上本來就結實的肌肉繃得更緊了,四郎覺得自己簡直像是趴在一個石頭人背上。於是十分嫉妒的故意動來動去,還一點都不體貼的埋怨二哥肌肉太硬,膈到了他的小jj了,一邊抱怨一邊用手指去戳戳二哥已經繃緊了的肌肉。
陶二被四郎的呼吸撩起了反應,此時又被自家媳婦兒這樣撩撥,感覺自己簡直硬得要爆炸了。可是像在冰天雪地的,他又不是隨時隨地發情的畜生,只好強制忍耐下來。
忍了一陣,見四郎依舊持續恃寵而驕中,就把攀在自家背上不停搗亂的四郎扛到肩膀,狠狠的打了兩下屁股。
搗亂後被打屁股的四郎終於消停下來。偷偷躲在大氅後面哀悼自家凋殘在雪地裡的男人尊嚴。
不過幸好天地間只有僅僅飄落的雪花,並沒有其他人看見,四郎彆扭一陣就恢復過來,開始沒話找話的引二哥講話。
“那位許夫人真的是中邪了嗎?”四郎問道
“不是。”還在努力平復中的二哥言簡意賅。
“誒,不是嗎?大戶人家水真是深啊。扯出死人只是為了對付活人嗎?”頓了一下四郎說:“這樣打著死人的旗號行事,就不怕真的撞上鬼嗎?”
四郎和陶二今天可是看的清清楚楚的,那位許夫人口口聲聲暗示自己是被妹妹的冤魂附身才會作出這種事,可是她的印堂並沒有發黑的跡象,四周氣場也很正常。四郎開始還懷疑是自己法術不精,有厲害的鬼怪作祟但是自己沒有看出來,此時聽陶二哥也這麼說,方才肯定了自己的判斷。
不管許夫人為什麼要扯到鬼怪作祟上頭,這件事畢竟是許家家事,和他沒有多大關係。四郎只是有些可憐那個死去的沈月熙姑娘,已經死了還要被親姐姐這樣敗壞名聲,不知道哪位姑娘泉下有知,會不會真的來看望看望喜歡打著自己旗號的姐姐。
因為陶二揹著四郎走,速度就比方才快了許多。兩個人聊了幾句天,就能隱隱約約望見前面的許家車隊。他們似乎已經找到了今晚的落腳點,車隊已經停靠下來。
陶二揹著四郎走近了些,才看見前方漫天的風雪中矗立著一座古寺。
許家的僕人梆梆梆的敲著寺院的木門。不一會兒就有一個黑衣和尚過來開門。這和尚一出現,饒是那個男僕膽大,也被嚇得驚叫一聲,猛地後退一步。
唯獨許大人無所畏懼。他從馬車上下來,看了那個相貌奇特的和尚一眼後,就迅速一看了目光,面上不動聲色的行了個禮道:“這位師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