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想打架啊?'小狐狸用眼神挑釁。
蒼然猛一抬手,四郎以為挑釁成功要捱揍了,趕忙舉手格擋。
誰知面前高大的狼族侍衛並不是要打架,他只是從脖子上摘下自己的貼身攜帶的狼牙,然後將其珍而重之地放進四郎修長而瑩潤的手裡。
蒼然隨即單膝跪地,執起四郎的一隻手說:“只要我妹妹能得救,讓我做什麼都可以!任打任罵絕無怨尤。”頓了一頓,他猶猶豫豫地再次開口:“聽說聽說大人習練的是採陽補陽的功法,若是”
“是誰說我習練的是採陽補陽的功法?我看上去這麼像色魔嗎?”四郎嫌棄的抽出手,只抓著那個狼牙仔細打量。
侍衛看一眼那個逆光立在窗戶邊的俊朗身姿,原本正經嚴肅的臉詭異的紅了一下,支支吾吾地小聲說:“我聽朱朱鸞說的。”
四郎:…_…#
胡恪在一旁聽見了,就氣哼哼地再次插嘴:“都說了我會盡力而為,你這不安分的大野狼又想做什麼?”想了想,他也微微明白過來:“縱然那位大人可能在有味齋裡放了什麼奇藥,四郎也不能做主送給你。你明明知道我們妖族對自己的東西都有極強的佔有慾,那位的所有物,旁人更是連多看一眼都不行。所以你這是打量著四郎心軟人傻好擺佈,讓他去做替罪羊是不?”胡恪一語雙關的警告這個侍衛。
雖然嘴上說的不客氣,可是醫德極高的胡恪依舊走了回去,開始給受傷的白然施針。狼女已經連維持基本人形的力量都沒有了,只變成一隻白色的巨狼躺倒在地上,渾身不停的抽搐著。
一瓷瓶卻死香丸,四郎自己用了一粒,打定主意要給陸大叔一粒,其實還剩下滿當當一瓶。可若他今日渾不在意地隨手就賞了出來,以後若是又有妖族來求藥,自己給是不給?雖然自己只是敬佩這些侍衛的忠勇,施恩不求回報,可也不想施恩不成反給自家招惹禍端。
以往二哥給自己好東西的時候,從來都和遞過來一朵路邊野花一樣隨意。可是這一次二哥卻特意提點自己,說卻死香是一出現就能掀起腥風血雨的神藥。四郎雖然平素看著呆萌呆萌的,可也不是個沒心沒肺的傻子,人心惡世情薄,二哥這是在提點自己要小心呢。
只要不是個傻子,都該知曉財不露白的道理。修煉一途中太多危險,面對這樣的奇藥,不論哪種修士,約莫都是禁不起考驗的。
再一個,縱然二哥沒有多說,四郎也知道他要找來這麼一瓶藥,想必是很花了一番功夫的。若自己轉頭就做順水人情送了出去,也是對二哥心意的踐踏。
有了這些考量,四郎攥著手裡的狼牙,再看一眼白狼痛苦的樣子,權衡再三,終究還是點頭同意了狼族侍衛的請求:“卻死香是難得的奇藥,我手上統共也只一粒,是饕餮殿下留給我應急的救命藥。不過我上次受傷,二哥倒給了我一整瓶鳳葵草藥膏,也是療傷祛疤的聖品,令妹是女子,我手上的鳳葵草藥膏可以全部給她。”
這話雖然七分真三分假,卻也足以讓那邊受傷的一干侍衛感激涕零了。
雖然四郎覺得自己已經足夠小心了,可槐二似乎不太贊同,他緊緊皺起了眉頭。但是因為才被哥哥訓過,就並沒有敢出言干涉四郎的決定。
狐狸表哥宅心仁厚,倒沒覺得四郎這麼做有什麼不對。只是他身為大夫,自然又有些別的想法,因此他沉吟片刻,方才說道:“卻死香的確靈異,單隻此藥的藥香就能夠叫死去三日以內的凡人復生,縱然只有一粒,藥性也足以救回這裡所有妖族的性命了。不過,表弟你可要想清楚,這樣的靈藥可遇而不可求,就算你不肯拿出來,也是理所當然的,沒有誰有資格指責你。”
槐二在旁邊聽了一陣,忍不住開口偏幫著四郎說話:“對,小主人肯拿出來是情分,不肯拿出來也是理所當然的。既然身為死士,本就該有戰死沙場的覺悟。沒有反倒過來脅迫主子的。”
白狼恰好悠悠醒轉,正聽到槐二這句話,險些沒被嘔的再吐一口血。她雖然是雌性,卻非常硬氣,這時候只咬緊牙關教訓她哥:“哥,叫你不要聽朱鸞那廢物點心的話。他一見殿下眼睛就發亮,嘴裡能吐出什麼好話來?戰死是一個戰士最大的光榮。士可殺不可辱,哥哥別別求這些小家子氣的狐狸!嘶~”
金針逼毒的過程痛苦異常。也不知道是不是胡恪故意手重了一下,狼女白然痛徹心肺,狠狠瞪了胡恪一眼。雖然極力忍耐,可是她後來的話語間依然有些顫抖。能叫這樣的鐵血戰士顫抖呻吟,想必真的是極疼的。
四郎不知道他們這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