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今天穿一月白罩衫,頭上沒戴冠,只束了塊與衣服同色的質樸頭巾,跟在高挑的俊美男子身邊著急跳腳的樣子,實在像是隻受了驚的可愛小白兔。
等二道再進雅間,四郎和趙端已經把茶碗和幾個果子碟一一撿出來,在桌子上擺放好了。
“兩位道長,茶和蜜食好了,熱菜還在做。”小白兔老老實實地退到一邊。
胖道士吃了一粒身邊的趙端送到口邊的鹹金棗,轉頭問四郎:“有十六歲了?”
四郎點點頭。
瘦道士牽著那女子的素手細細的看,頭也不抬的問四郎:“家裡有弟弟妹妹嗎?”
四郎看槐大一眼,搖頭。
槐大這做叔叔的便搶著說:“我這侄子可是家裡的獨苗苗,他父母又都不在了,做叔叔的也沒有後代,若是送他去做了道士,就是斷了老胡家的香火啊。”
瘦道士掀起眼皮看他一眼,嘆口氣說:“這孩子命中註定是要供奉在菩薩前的,你現在不肯舍與我,只怕日後的命途便不大平順啊。”
“這——”做叔叔的被嚇到了,也不敢再吱聲。似乎皺著眉陷入了掙扎之中。
胖道士就過來打圓場:“這孩子和我門有緣。若你家割捨不斷塵緣,當斷不斷反而是耽誤了他。”頓了頓又側臉問四郎:“還沒經人事了吧?”
雖然對二道這樣沉迷於採補之術的道士而言,的確是一眼就能看出面前之人是否為童男子,但某些身懷寶器的爐鼎即使被破了身,表面上看上去依舊純真如處子。對於這一類人,是否還是童男就必須要透過摸骨探脈才能看出來。
聽胖道士這麼一問,瘦道士便放開手中柔夷,想去拉四郎的手仔細檢視。
就在這時,整座大堂忽然莫名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