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做的菜色,麻煩再做一桌一模一樣的送過去。
四郎立馬來了勁,他正想去看看白家究竟在搞什麼鬼,這就來了機會,於是手腳利落得做好上次的幾道菜,和殿下一起送去白家。
走出有味齋,就是風景秀麗的洄水河。一川煙景映襯著遠處水墨暈出的青山霧靄。洄水邊的迎春,杏花,梨花連綿開放,梨花如雪,杏花帶露,落在人的衣襟上頭,帶來涼沁沁的愜意感覺。
兩個人走過花蔭延綿的洄水河岸,走過遊人如織的飛虹橋,就看到了白家氣派的門庭。
二人站在白家門口氣派的兩隻石獅子旁,等候門房進去通傳。四郎到處亂看,不經意間就看到自己身旁的那隻石獅子上密密麻麻爬滿了白乎乎的蟲子。那副景象說不出的詭異,要是小姑娘看了,說不定會暈過去。
四郎自然不是小姑娘,他對於那個爬滿蟲子的詭異石獅子十分好奇,仗著殿下在身邊,正想要湊上去看仔細,就有僕婦出來接引他們。
“這位嬸孃,石獅子上頭好像有蟲子,這是怎麼回事?”四郎不由得開口問道。
領路的僕婦有些兇巴巴得說:“哪裡來的蟲子?石獅子就是石獅子,鎮宅用的神獸,沒見過嗎?”她話還沒說完,忽然被門檻絆了個狗啃屎。氣得她跳起來直罵娘。
四郎趁機再次打量了身邊的石獅子一眼——上頭光禿禿的,別說密密麻麻的蟲子,連一隻飛蛾也沒有。似乎經過了許多年的風吹雨打,石獅子身上有許多細小的孔洞,可是的確沒有什麼蟲子。
僕婦罵罵咧咧的帶著兩個人進門。
走進大門的時候,四郎偷偷問殿下關於蟲子的事情,殿下也壓低聲音逗他:“蟲子我可看不見,迷糊的小狐狸,你是看花眼了吧?”明明在說正事,殿下卻一點都不認真,四郎憤怒得轉過頭去不想搭理他了。
院子裡種著一片杏花樹,四郎走在下面的時候,不知打哪裡吹過來一陣旋風,杏花瓣如雨般飄落。四郎手上提著食盒,來不及遮擋,頭髮被剛才那陣花雨露得半溼,額頭上和嘴角邊還傻乎乎得沾著幾片杏花瓣。急的四郎飛快的忘記了剛才的小插曲,不斷給殿下使眼色,讓他把這些勞什子花瓣拂落下去。他一個大男人,滿身的鮮花瓣算什麼呢,還在別人家裡,實在是不太體面的。
殿下看前頭的僕婦不注意,飛快的親了四郎被花瓣襯托的格外粉嫩的嘴巴一下。然後壞心眼的告訴四郎說:沒有了。
四郎果然信以為真,額頭上貼著一片花瓣,昂首挺胸【俏顏如花】得走進了大堂。
白家死了姑爺,家中雖然裡裡外外都換上了素色,但是四郎看進進出出的白家奴僕,個個臉上都沒有什麼悲色。
白氏本來就是米店的掌櫃,前段時間說是得了癆病,結果丈夫死了,她這個癆病人卻活了下來。四郎一進大堂就看到了她,雖然還是消瘦蒼白,但是精神頭好了許多,也並不怎麼咳嗽了。
“胡小哥果然俊俏不凡,杏花跟你一比,都遜色幾分。”白氏看著四郎走進來,笑著誇讚道。
“哈?”四郎不明白白氏怎麼平白無故的誇他長得好,還把他跟杏花比,心情十分複雜的回到:“白夫人過獎了,誰不知道,您可是這河市裡出了名的美人,還十分能幹。”
“我可不是什麼美人。”女人沒一個不喜歡聽人誇讚自己容貌的,雖然嘴上謙虛,白氏嘴邊的笑意還是加深了許多。
四郎把食盒遞了出去,白氏身邊的丫鬟接了。似乎並不是白氏要吃,那丫鬟把食盒叫人送了下去,四郎隱隱約約聽到她吩咐說:“拿去給金釵吧。”
“難道不是夫人點的?”四郎問道。
“嗯,我一個忠心的婢女生了病,所以特地給她點一桌好菜補補身體。也算是全了我們一番主僕之情。”白氏有些傷感得說。
四郎見白氏髮間的金蠶髮飾已經取了下來,心裡咯噔一下:難道白氏知道了嫁金蠶的真相,所以再次把金蠶嫁給了家中下人?如果真是這樣,那麼她先下手為強,殺了謀害算計自己的丈夫也不是不能理解了。但是她是怎麼知道這些的呢?
“怪不得汴京城中的人都說胡小哥你手藝絕妙呢,我上次在有味齋吃過飯,回來病情便有了起色。”這麼說著,她從身邊丫鬟的手中接過來一個布包袱:“這是我表弟從蜀中帶回來,送金銀太俗,這匹蜀錦算是我的答謝吧。請胡小哥務必要收下來。”不知道遇上了什麼好事,白氏向來嚴肅的臉上今日一直洋溢著笑容,與她新寡的身份並不相符。雖然不喜歡宋正明,但是四郎不由得隱隱對這位白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