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文君在她衝進來的一剎那,就神奇的調整了表情。一秒鐘由小白花變母老虎,惡狠狠的回罵:“小騷蹄子,打量著我不知道你和李大富那點破事呢?呸!也有臉來說我,我好歹沒有勾搭有婦之夫,日日謀劃著做姨娘!”
說著就過去狠狠扇了那丫頭一眼,叉著腰罵道:“我再不濟也是李家明媒正娶的少奶奶,靠著釀酒的手藝養活自己,你一個奴才秧子也敢來我面前逞威風,李家還有沒有點規矩了。”院子裡的僕人聽到這動靜,紛紛圍攏過來,要給自己東家撐腰。
到底是在小文君家裡,這丫頭吃了個啞巴虧,白挨一巴掌,此時也只能忍氣吞聲,做個識時務的俊傑:“少奶奶,是我不對。只是老爺的確喚你有急事,還請不要為難我們這些下人了。”
小文君輕蔑一笑,回頭對著四郎,卻很溫柔地說:“胡老闆,待我回來後再詳談,請您先稍等片刻。”
四郎傻笑著點頭。等到小文君跟著你個丫頭一出去,玉冰燒的後勁也慢慢湧上來,四郎只覺地眼前天旋地轉,琴臺下頭那個肉紅色的條凳似乎在緩緩蠕動!
喝完酒智商猛降的四郎立馬跌跌撞撞的走過去,蹲下身來,好奇的戳戳這條會動的長凳。他發現手指一戳上去,條凳便像肉一樣凹陷了進去。於是在那裡玩得不亦樂乎。
殿下坐在背光陰影裡,看著陽光一點點被黑夜吞噬,屋子裡昏暗起來。
四郎在昏沉沉的光線裡偏著頭想了一會兒,終於後知後覺的意識到凳子似乎不該是這個觸感。這時候,最後半拉太陽也沉了下去,就在日夜交替的那一霎那,條凳忽然真的肉膩膩的蠕動起來,它蠕動著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最後幾乎是四條腿在挪動一樣。
醉酒的四郎被會跑的凳子嚇了一跳,屋子裡又這麼黑,於是四郎的第一反應居然是哧溜一聲鑽進了殿下的懷中。四郎平日還是比較冷靜聰慧的,而且他還要面子,絕對不會做出這種被怪物一下就躲殿下背後的事情來。四郎是要成為大妖怪的小狐狸!
殿下的惡趣味被滿足了,從進門開始,殿下就等著這一刻呢。於是殿下很滿意的摟著喝醉酒後特別坦誠好捉弄的小狐狸,一副好人樣安慰道:“別怕。來,喝杯酒壓壓驚。”這麼說著,殿下就壞心眼的給四郎又倒了杯酒!
四郎傻乎乎的一口乾掉後,已經找不到東南西北了。因為是在殿下懷裡,所以四郎倒不怕那隻觸感奇怪的板凳妖了,四郎探出頭,指著還在拼命向著牆角挪動的條凳問殿下:“這是什麼怪物啊?滑膩膩的,像肉一樣。”
殿下輕輕自家小狐狸滿是酒香的臉頰:“那是春凳,男女可以在上頭交歡,顫巍巍別有一番趣味。這條春凳大約吸收了足夠的男女情愛,日久成精,便化為了這戶人家裡的宅妖。”
那條春凳雖然只是個低等宅妖,連四郎的半妖氣息都能鎮住它,更別說籠子殿下的威壓了。於是被嚇瘋了宅妖抖動著四條腿,奮力的挪動到角落後,就把自己往牆裡鑽。
白牆上杵著一根肉紅色的棍子,這場面有些搞笑,有些恐懼,又莫名有些的感覺。
徹底被灌醉的四郎看到這個場景,也沒有顧得上害羞,只是呆呆坐在殿下身上,看的眼睛都瞪圓了,並且還大發感嘆:“真是好厲害。世上有連牆都能鑽進去的大丁丁嗎?”
殿下被他逗的哈哈大笑,狠狠在四郎臉上親一口:“若說有什麼東西能辦到這件事的話,那就一定是龍族了。我看到那條成了精的春凳後,更是覺得自己是不能被一介書生比下去的。你說是不是?”
四郎:(⊙v⊙)嗯
於是,腹黑的殿下就抱著微微張著嘴,看春凳在牆上鑽洞看的目不轉睛的四郎,瞬間回到了有味齋的後院。
至於傳說中連牆都能鑽進去的大丁丁究竟是什麼樣子的相信四郎很快就能看到了。
羅書謀提著酒從小文君家裡走出來,路上遇到的幾個書生都心知肚明的打趣他。羅書謀也不惱,被美人垂青是值得誇耀的事情,這些連都沒錢的書生話裡話外透出的醋意,讓羅書謀還沒喝哪壺玉冰燒,便有了種輕飄飄的微醺感。
羅書謀沉醉在各種慾望都獲得滿足後的疲敝和興奮之中,四平八穩的踱回桃花衚衕。
剛走到飛虹橋邊上,就聽到橋下傳來“沙沙沙”的聲音,好像是豆子摩擦著竹筐發出來的。
四月十八這天,江城人都要到街上去,給陌生人送紅豆結緣。所以最近洄水邊很多淘洗紅豆的少女。
羅書謀抬頭看看灰黑的天色:不過,已經這麼晚了,誰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