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三從四德,統統放你孃的屁!”
四郎戴著大草帽,和蘇道士兩個也站在洄水邊,他們旁邊就是那群洗衣的女人。
如今聽了小文君這番話,儘管四郎是個穿越者,也被驚得站立不穩,中國自古就是個男權社會,似乎只有隨分從時的女人才能算作是聰明,而小文君這樣硬要拿雞蛋碰石頭的,無疑就是個一等一的蠢婦了。
人都是不能脫離自己所處的時代和環境生存的,若是一個現代女性來過十幾年古代生活,說不得也會開始自覺維護封建禮教。誰知道小文君一個古代女人居然有這種覺悟!又肯用這樣一種近乎自殘的方式來反抗來自整個社會的束縛呢?
四郎作為一個現代人,雖然不能說小文君做得對,但是卻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氣。跟有錢有勢,且有社會輿論支援的公公李大富一比,小文君的確極弱勢。不過是不肯生生把憋回去,做個立牌坊的賢德婦人,就被人說成是妖邪。四郎自己也不知道什麼是貞,什麼又是淫了?高門大戶裡的醜事比小文君這幾句話駭人聽聞的多,可只要蒙上禮教和權勢的面紗,便又是正人君子、貞烈好女了。
大約是有些事可以想,可以做,但是不能說,不許寫。因為小文君這番話說的太過直白大膽,旁邊那群搗衣服的女人便都皺起了眉頭,對著狼狽悽慘的小文君指指點點:“可真是被鬼迷了心竅啊。這麼些話虧她一個女孩兒也能說得出口!”
有個面向慈和的媳婦子在旁邊附和:“女兒家的貞烈名聲,自來就是一等一的重要。我家夫君嗜酒如命,所以我也同這個酒娘子打過交道。她以往看著也還好,可見必定是被狐妖作祟的緣故。唉,我聽家裡的老人說過,這狐妖可是害人的東西,慣常最會用些旁門左道來迷惑人,誰若著了道兒,就會生重病,嚴重的還會死。”
一個婆子卻不同意,:“瞎,什麼迷了心竅,這小文君歷來就有些輕浮,不守規矩,她做出來這種事啊,我可一點都不意外。唉,你們知道不知道,聽說她以前和那個姓羅的書生也有一腿呢。”說完,她有些苛刻的看了那個年輕媳婦一眼,年輕媳婦便不敢說話了。
婦人們正在說羅書謀呢,他就打著扇子走了過來,明晃晃的穿著一件白衣,十分打眼。
圍觀的糙爺們有很多都看他不慣,此時就有男人大聲嚷嚷:“這也是個姦夫!李老闆可別放過了他!”
“對,乾脆一併沉塘罷。也叫他們去陰間做一對鬼鴛鴦。”
“哎,這卓李氏可就一個身子,又是妖怪又是書生的,這到了地下可不夠分呀。”
立馬就有男人嘿嘿笑道,說起了葷笑話。
也有人嘲諷岸上的書生:“呸!一個撿破鞋的,成天得意個什麼勁呢?”
眾人心知肚明的遞眼色,不約而同的鬨堂大笑起來。羅書謀本來酒量就不大,今日又喝的是悶酒,一瓶文君酒下肚,便醉得恍恍惚惚。
在羅書謀心裡,他自然可以三妻四妾,但是也是真心喜愛小文君的。如今小文君和個妖怪被人捉了奸,簡直是把他的真心挖出來扔到地上踩。可是他自認是個憐香惜玉的君子,雖然小文君對他不起,但是還是不忍她被人沉塘,所以便拿出小文君珍藏的釀酒秘法來,找到李大富想要救她一命,從此便兩不相欠。
如今醉酒後,又聽到眾人的嘲諷,羅書謀忽而起了滿腔的怒火和委屈。他大吼道:“我羅某的未婚妻是死去的孝女彭家姐兒。可別什麼屎盆子都往我頭上扣!真真是豈有此理!”說完便憤然一甩袖子,東倒西歪的走了。
小文君泡在水裡,雖然天氣很熱,可是她的臉卻是青色的,印堂裡籠著一團黑氣。估計是前段時間大病一場的緣故,本來苗條的身姿都瘦的脫了形,大眼睛深深凹陷進去,全然沒有了往日的風采。此時她髮髻散亂,頭髮一束束,小蛇一般蜿蜒在臉上,遮擋住了圍觀眾人或惡意或戲謔或同情的視線。
周圍有婦人她指指點點,挖出些陳年往事證明她的確咎由自取,還有男人朝她吐唾沫,並且辱罵她,言語極盡下流。小文君卻沒有絲毫反應,看不出來害怕或者羞愧。看到羅書謀出現,小文君眼中倒是浮出一點期待,等羅書謀轉身而去,小文君眼裡那點期待也平息下來,反而顯得她整個人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
這種固執的、不肯合作的態度激怒了圍觀的審判者們。
眾人撿起泥巴就往她身上砸去。小文君的衣服被水浸溼了,白色中衣穿了和沒穿並無分別,渾身曲線畢露。有的男人特別下流的,還故意把泥巴往小文君那挺拔豐滿的胸部上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