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心積慮要對付你了。”
他自覺自己說得語重心長,結果四郎聽了這話,一把搶過蘇夔手裡的酸梅湯,自己咕嚕咕嚕一口氣喝個底朝天。
蘇夔看的目瞪口呆,說了句大失水準的話:“我也很渴的。”
四郎回瞪他:“自、己、去、倒。我是身體孱弱的弱者麼。”說著就憋著氣,和蘇夔大眼瞪小眼。
蘇道長不和他玩這樣小孩子鬥氣一樣的低階遊戲,十分有風度的率先移開眼睛:“或許你認為我的話很傷人。可我還是得說,就你繼續現在這幅模樣,三界中會有越來越多的人妖說你配不上他。”
四郎:是人和妖,請不要用簡稱謝謝。
“我才不理那些話呢。”四郎輕描淡寫地說:“二哥,嗯,龍子殿下喜歡我,我就配得上他。”四郎好歹在前世已經是個成年人了,不至於別人說幾句就開始患得患失。況且,在愛情裡面,哪裡又有誰配不上誰的問題呢?四郎要真時時刻刻都自卑自憐,才是枉費饕餮一片深情呢。
“記住,你和他的身份天差地別。你只是個年幼的半妖,你們在一起還不到百年吧?也許你很快就會發現自己迷他迷得無可自拔。妖界貴族都是很會這一套的。作為凡人,我還以為你已經好歹算是成年了,怎麼還和個小童一樣任性固執?”聽到蘇夔生氣的語調,四郎有些迷惑不解,不明白他為什麼忽然這麼生氣。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四郎總覺得今天的蘇夔和往常有些不一樣。
“你大概認為自己很喜歡他。”蘇夔繼續說道,帶著一點微妙的勸誘語氣:“然而龍子殿下身份高貴,喜歡他的人太多了。再說,他還有千萬年你沒有參與過的時光,比如那個青溪,你知道她為什麼化為女性的身體跟在龍子殿下身邊嗎?”
四郎摸下巴:“師傅,我覺得你今天怪怪的。”
“我只是提醒你,別陷進去不可自拔。到時候吃虧的還是你。”蘇夔露出一個堪稱慈祥的笑容。
四郎小聲嘀咕:“你又不是我爹,幹嘛笑得那麼奇怪啊。”
似乎被噎了一下,蘇夔摸摸鼻子:“你看,龍子殿下對你變強的事情根本不上心,他總是像寵小孩一樣寵愛你。但是,你如果得不到狐珠,這輩子就是個凡人而已。小狐狸,想沒想過跟我回”
道士的話還沒說完,外面街道上忽然傳來敲鑼打鼓的聲音,槐二從大堂跑進來:“小小主人,外面那些人嚷嚷說小文君要被抬著騎木驢遊街,然後浸豬籠啦。”
一見槐二進來,蘇夔立馬住了嘴。
“小文君?”四郎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他已經很疑惑的飛快走出門去了。
☆、95·拔絲蛹6
遠遠的天水巷那頭;幾個乾瘦的小廝敲著破舊的鑼鼓開道。
尖利的鑼聲在白慘慘的陽光下回蕩;聽著就叫人��幕擰9牡閔�盟拼反蛟諶說男乜諞謊�喚腥嗣煥從傻男幕擰�
因為女人被遊街示眾自然不能有顯達計程車紳們“鳴鑼開道”的待遇;所以這群小廝敲打的都是些破鼓、破鑼。鑼鼓鏗鏘中夾雜著好似尖利的指甲刮撓鐵皮的聲音。
四郎帶著草帽出來的時候;發現原本空蕩蕩的天水巷街道上;不知打哪裡冒出來許多看熱鬧的男人。各個都追逐著陣陣幾乎刺破耳膜的銅鑼聲;簇擁到街面上來看熱鬧;彷彿是江城男人的集體狂歡。然而敲鑼打鼓的一群人並沒有走進天水巷,反而一拐彎去了別的巷陌。
四郎聽到有人問女犯是誰;街坊裡沒有幾個錢;卻納了兩個妾的殺豬劉嘿嘿一笑:“還能是什麼正經人;不就是那個賣酒的小寡婦麼?聽說和個妖怪勾搭在了一起;不知怎麼的,連肚子都大了起來。哼,要不是她身邊的丫頭告發,險些就被這小娘皮遂了意。”
四郎扶了扶自己頭上的草帽,好在今日太陽大,他戴個草帽並不怎麼突兀。因為耳朵還沒有消下去,所以四郎並沒有湊熱鬧的打算。他倒是想要去救小文君呢,可是按照當時的律法,小文君的確還算是李家媳婦,他拿什麼名義替人家出這種頭呢?再說,四郎剛才遠遠看了小文君一眼,她頭上黑霧罩頂,轉過頭結合夢裡的昭示,恐怕小文君的確是命裡該有此劫了。四郎並不願意插手別人的人生,沾染上凡人間糾纏不清的因果。
於是四郎在街面上看了一會湧動的人頭,被頭上的大日頭曬得有些發暈,便打算回有味齋裡去了。誰知他剛一轉身,撞上一個矮胖的中年男人。
“這位就是胡老闆吧?久仰久仰。”中年男人朝四郎笑的十分和氣。不知道為什麼,那笑意總好像浮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