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瘋”了。
結果,本來應該送去女子監獄的犯人,忽然被送去了S市精神病院,同時被安東尼奧派去的保鏢“保護”了起來。她名下的財產,幾乎全部都賠進了股市裡,甚至連林維成剛剛繼承的大筆不動產也被換成了現金投進去,如今血本無歸。
不久之後,樸善英的老相好宋姓男子也因為公司破產,欠下一屁股債,身無分文的離開了中國。林維成變成了植物人,再也幫不了她。林正浩被她的供詞震驚了,二十年相濡以沫的恩情,在兩位前任妻的死亡真相面前變得那麼微不足道,自然更加不會再幫她了。她徹底成了一個一無所有的人,財富,地位,親人,愛人,乃至人身自由。她的下半生,將在精病院裡清醒的渡過孤獨的下半輩子。
面對知道真相後瞬間蒼老了二十幾歲的生身之父,安東尼奧心裡的怨懟消失了。在樸善英被關進精神病院,林氏集團的股票重新上市之後,他帶著莫冠塵來到林宅向林正浩辭行。
說是辭行,其實也就是在林宅露了個臉,面無表情的說了幾句話罷了。離開林宅的時候,他又淡淡地丟下這樣一句話:“我後天回法國,小塵的情況需要靜養。等她的眼睛好了,我們會補辦婚禮,到時候再通知你具體日期。”
“好,無論什麼時候,我一定會趕過去的。祝你們幸福!”林正浩知道,要安東尼奧一下子解開二十幾年的心結是不可能的,能這樣和他說話,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安東尼奧向他點點頭,沒再說話,牽著莫冠塵往停在主屋前的車子走去。
林維淵追了出來,揚聲說:“林維雋,親兄弟也要明算賬,既然你不想要林氏的股份,那麼這些錢就當我借你的,把你的賬戶給我,每年我會定時還給你利息。”
“關於這個,你可以直接找我的財務顧問。”安東尼奧說完,扶著莫冠塵進了車子裡,卻聽見林維淵在背後說。“祝你們幸福!”
聽得出來,這是出自肺腑的真心話。
安東尼奧沒有回答他,吩咐了司機開車之後,嘴角卻微微上揚。這是第一次,他在見了林家人之後,露出了真心的微笑。
莫冠塵就坐在他身邊,儘管並沒能看清他的表情,也能察覺到他的情緒。原本感情神經遲鈍的她,在眼睛看不到之後,卻意外的變得敏感起來。她反握住他的手,既不出言調侃他,也不煽情的說些感性的話,就這麼握著他的手,感覺著車子緩慢前進的節奏。
安東尼奧回握她的手,此時無聲勝有聲。
她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忽然想起了一句前陣子熱播的一首歌的歌詞。“只願得一人心,白首不分離”
曾經,她大大咧咧,曾經,她漫不經心,曾經她固執的用女人最美好的青春去等待不確定會降臨的愛情。現在,她依舊大大咧咧,現在,她不再漫不經心,現在她只願和身邊這個男人白首不分離。愛情是什麼,她活了這麼多年,至今仍然說不出個所以為然,但是如果問她愛他嗎?她一定會毫不猶豫的回答“愛!”
“安東尼奧。”她忽然開口。
“嗯?”
“如果我一輩子都是瞎子,你會一直在我身邊嗎?”她不問會不會永遠愛她,因為覺得愛情遲早會在時光中漸漸發生質變,也許昇華,也許消弭。她要的,不過是並肩一生,白首不離而已。
“會!”對於莫冠塵的問題,安東尼奧向來都是毫不猶豫的回答。沒有更多的解釋,沒有更多煽情的字句,鏗鏘有力的一個字,足以代表他的認真和自信。
“哥們,說話可要算話!”莫冠塵忽然坐正了身,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因為我已經用耳朵將你的話全程錄音了。”
他拉開她的手,將她圈進懷裡,親了親她的額頭說:“不用錄音,我也會為自己說出的話負責到底。”
莫冠塵心滿意足地閉上眼,靠在他懷裡,聽著他規律而穩健的心跳,嘴角彎起一個愉悅的弧度。“那我睡一會兒,到了醫院叫我。”
“好。”他側了側身,讓她躺得更舒服,微笑地看著她的睡顏。
今生相許,君若不棄,我便不離。正如曾經在神父面前的誓言,無論貧窮或疾病,他都會一直愛她並守護她。
車子到了醫院門口,莫冠塵還在沉睡,醫院門口人聲喧譁。司機想開門下車,被安東尼奧攔住,示意他把車開到偏僻的後門去,然後抱著她從安靜地後門通道走向主治醫生的辦公室。
莫冠塵直到被他放在CT室的病床上準備檢查的時候才醒了過來。“安東尼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