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的生父。來到西戎這麼久,她還是第一次這麼深刻的意識到這個問題。
正恍惚間,手上突然一暖。
司徒睿走了上來,對她微微一笑。
“走吧,我陪你進去。”
秋明月低著頭,跟著燕居走了進去。
一道視線投在她身上,打量,探索,喜悅,和微微的激動
“靜兒”
彷彿來自靈魂的呼喚,沉痛而歡喜,飽含歉疚又俱久別重逢的狂喜。從那蒼老的聲音字字浸透,竟然令秋明月心口如被重錘猛然一擊之感。
或許,這就是骨肉血緣的關係吧。縱然她靈魂再是排斥,這身體的自然反應也是無法忽視的。
“陛下!”
“微臣參見皇上。”
燕居清冷的聲音和司徒睿的參拜聲響了起來。
“國師不必多禮。哦,司徒也來了。好,好,坐下”
端木皇雖然是對燕居和司徒睿說話,可眼睛卻仍舊盯著秋明月,不落絲毫。
“靜兒”
秋明月微抬了眼,看清躺在龍床上的男子,眉目甚是俊逸而清豔,尤其是一雙鳳眸,與自己一模一樣。再仔細看那面容,竟然與沈氏和自己的外祖母有六分的相似。
她心中微嘲,果然是一系血脈,容貌都承襲一致。
她站著不動,看著那個明明應該意氣風發的壯年男子,此刻耳鬢白髮盡生聲音蒼老,伸出來的手皺紋滿滿。他望著自己的眼睛飽含欣喜和激動。
父女相認,絕大部分的人會抱頭痛哭,再不如也應該互述衷腸。然而此刻她站在這裡,與端木皇只數步之距。四目相對,中間卻似乎隔了千山萬水,跨越不過。
“陛下在喚你。”
燕居淡淡的開口了,“還不過來給你父皇請安?”
秋明月輕嘲了一聲,一把扯下自己的面紗,於床榻前伺候的兩個宮女發出了輕微的驚呼聲。端木皇瞪大了眼睛,眼底滿是震驚和狂喜,還摻雜著回憶和悵然。
“靜兒,你是靜兒,是我和碧落的孩子。”他手指顫顫,老眼裡因激動而浮現了淚花。
“快過來,靜兒,讓父皇好好看看你”
秋明月走過去,低頭看著這個自稱是她父皇的老人,面無表情的道:“陛下,我姓秋,叫秋明月。”
燕居皺眉。
端木皇顫巍巍的抓住了她的手,激動道:“不,你不姓秋,你姓端木,你叫端木靜曦。是我的女兒,是我西戎最高貴的七公主,是朕和碧落的女兒,我的孩子”
他太過激動,聲音都在顫抖,斷斷續續的,卻字字清晰。
“孩子咳咳咳”
“陛下,您龍體欠安,切莫情緒過激。”
燕居淡淡勸著。
“朕朕高興”
端木皇見到秋明月,異常的興奮,往日蒼白的臉色也湧上了紅暈,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看著秋明月。
“你看,她的眉毛和唇形,長得多像碧落。眼睛鼻子都像朕”端木皇看著她的五官形容,一字字越發清晰而堅定。漸漸的,他眼裡又帶上了幾分迷茫和懷念來。
“你的母親曾經是我西戎的第一美女”
他似想到曾經與結髮妻子的相遇相戀到相守,最後又因這深宮醜陋,顛覆了曾經的紅顏少女,寂寞了一宮鮮血
秋明月趁他恍惚之際抽出自己的手,淡淡道:“皇室認女不應該慎重而莊嚴麼?豈能憑著一張臉就確定公主萬金之身?陛下難道就這麼肯定我就是您流落在外的女兒?”
“當然。”
端木皇漸漸平復了心中激越,眼神卻越發明亮。
“國師將你交到你祖姑姑手上,你的年齡容貌,乃至你的血液都是我西戎皇族的象徵。你祖姑姑曾留下遺言給朕,你自然是朕的女兒”
原來如此麼?
“靜兒,過來。”
端木皇還伸著手想要去拉秋明月,“我的女兒,這些年你受苦了朕都聽國師說了。”他眼底又浮現了淚花,這一刻的他不是那個萬人擁戴的帝王,只是一個剛剛找回女兒的父親而已。
“以後父皇一定好好補償你,你要什麼我都給你朕已經命人給你安排了最好的宮殿,以後你就住在皇宮裡,父皇一定會彌補你以後這西戎的江山,我都給你快過來,叫父皇”
他一會兒說我,一會兒說朕,眼神裡淚光閃閃卻看得出狂喜堅決,和那份就為多年的父愛。
秋明月原本覺得自己和眼前這個人沒什麼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