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我,總是把你當做一個柔弱的女人,倒是顯得多此一舉了。”他似無奈又似懊惱,“又讓你看笑話了。”
秋明月知道他是故意用打趣的方式來安慰她,也跟著笑了笑。
“我看你身手挺不錯的,正好,我累了,不想自己動手,我的安全可都在你身上了。”
“遵命。”
他很是認真的點頭,而後一轉身,手起刀落,兩個黑衣人慘叫倒下,均是一劍斃命,甚至連鮮血都不曾流下一滴,然而就被他一腳踢開三丈開外。
秋明月知道,他是怕自己聞到血腥味會不舒服。
這個男人,總是那般體貼。
燕居的轎子已經退後到與他齊平的位置,黑色的窗簾掀開,露出那張戴了面具的臉。
“看來那小子確實對你不錯。”
語氣裡有幾分戲謔和探索。
秋明月臉色漠然,“有人挑釁你的威嚴,你不阻止麼?”
這些人是殺她還是殺燕居,還有待考究。殺她的人大抵不多,更不可能在接近皇宮的時候殺她。她覺得,這些人應該是想殺燕居。
燕居有多受上位者看重,也就多遭受那些反對派的打壓。西戎的朝堂,並不是全部都掌握在燕居手上。就如同歷來文官和武官都有矛盾一樣,朝廷嘛,本來都是需要矛盾來平衡局勢的。也就是說,燕居就算本事通天,也不可能全都收服。
這半個月來她可不是什麼都沒做的,西戎的格局她已經瞭解得清清楚楚,那些個該去拜訪的老臣她可都沒有落下。
“雕蟲小技,本座還不放在眼裡。”
燕居的聲音很輕蔑也很自負,當然,她有自負的資本。
不過一刻鐘,打鬥聲就漸漸弱了下來。
“留下一個活口。”
燕居淡淡吩咐,一個侍衛正要殺死最後一個黑衣人,司徒睿身影一閃,就擋過了那侍衛的刀,伸手點了那黑衣人穴道。然而還是晚了,那黑衣人衝他露出輕蔑的笑,然後閉上了眼睛。
司徒睿皺眉,扯下黑衣人面巾,見他嘴角有黑血溢位,顯然是服毒自盡了。
他嘆了一聲,走過來。
“都死了。”
燕居也不甚在意,放下了簾子。
這時候有大批的侍衛由宮門口衝了出來,整齊有力,侍衛隊長走到燕居的轎子邊,恭敬道:“陛下聽聞國師遇刺,特派屬下來援救,國師可有受傷?”
“一群小嘍囉而已,無礙。”
侍衛首領不置可否,又看了眼這邊坐在轎輦內的秋明月。輕紗朦朧,只看的見一個模糊的麗影,垂下的髮絲如夢如雲,隱約間可見白皙的脖子和放在膝蓋上凝脂如玉的手,根根蔥白如玉。
這個女子就是國師的高徒?
身為宮中侍衛,他自然是不知道秋明月的身份的。
“屬下立刻著人把這裡收拾乾淨,國師慢走。”
“嗯。”
燕居的聲音漫不經心的傳出來,似乎昏昏欲睡,卻又清朗十足。
轎輦再次被人抬了起來,走進宮門,跨過長長的甬道,走過丹墀,入目處是輝煌大氣的宮殿。
西戎的皇宮,有別於大昭皇城的奢華明麗,處處充滿著古樸和優雅。漫步前行卻整齊有序的宮女,遊走嚴肅的侍衛,半弓著身目不斜視的太監
然而這座皇城,似乎於這樣熱鬧繁華之中,少了些什麼。
少了妃子。
對,似乎沒看見有後妃走動,少了那些香風旖旎,少了那些嬉笑之聲。這座原本輝煌的宮殿,空氣中似乎都衍生出寂寞來。
秋明月站在階下,仰頭看這連綿的宮殿,心頭隱隱疑惑。身後有腳步聲靠近,是燕居。
“是不是疑惑皇宮內為何沒有嬪妃?”
她的聲音似乎帶著幾分譏嘲。
秋明月回頭看她,笑意中也似染了幾分譏誚。
“別告訴我他為了我娘散去了後宮,我不信。”
燕居笑了一下,似乎覺得有趣又似乎找到了共鳴一般。
“你們異世的女子,嗯,總是不會輕易相信他人的。尤其是感情”
她忽然住了口,面具外一雙眼睛浮現了幾分滄桑。
“至少我懂得坦誠自己的心,你呢?除了仇恨,你心裡還裝得下什麼?”
她往前走,聲音譏諷而冷漠。
燕居也不在意她說話的態度,語氣帶了幾分嘆息。
“丫頭,總有一天你會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