曬在日頭下了,給她一個歸宿吧
朱權的話讓妝妝跟四海慢慢跟了上去,一路往溪邊走過去。
我遠遠地看著他們,一雙腿卻怎麼也邁不動步子,我沒有辦法給心愛的女人送行,也沒有辦法在心愛的女人墳前上一柱香
從早晨一直到下午,他們做了竹筏,編了花圈,將扶瑤水葬。
那小筏自小溪的上游一路慢慢向北漂遠,朱權心痛地好幾次背過身去抹眼淚。我想,我理解他的痛,正如他此刻也明白我的感受是一樣的。
紫金襖1(3)
扶瑤的小筏慢慢看不到了,我向他們走過去,我說朱權,帶我進宮。
朱權猛地轉臉看我,他說四九,憑你一個人的力量想與朝廷對抗嗎?
那你告訴我,你準備怎麼辦?把扶瑤當成是無數國家的亂民一樣,草草地忘掉嗎?
朱權的頭深深低下去,他說四九,那你說我要怎麼辦呢?一邊是我的父皇,一邊是我痴愛的女子,如果扶瑤不死,我應該拔劍向誰?我還可以怎麼樣!
朱權說著將扇子用力扔進湖水,他一雙眼腥紅地看著我,語氣又軟下去,像是喃喃自語,我又還能,怎麼樣
畢竟朱權他是我從小玩大的兄弟,見他這般模樣,我也實在說不出什麼來,我轉頭問四海,帶頭的是什麼人?
四海的情緒已經緩和許多,他說我不知道,但在他們離開後我撿到了這個
他從懷裡掏出一塊方方正正的令牌,我還沒等看清楚,就見一直站在身後沉默的妝妝猛地撲上來,她搶過那令牌,然後整個人就木了,她抬眼看我,怎麼辦?四九,真的,是我爹寧不義的人乾的
她啊啊啊一陣亂叫,然後上來扯著我的袖子,說四九,我爹也是為朱權他爹辦事的,我爹是身不由己的,你要怪就怪朱老皇帝呀!
妝妝說到這裡,我就猛地想到早上山下遇到的紫衣女子,莫不是她就是為寧不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