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粥去了。
男人一離開,蕭凌遠便微微地鬆了一口氣。他把衣裳舉到鼻子前,輕輕地聞了聞,衣裳上有張阿牛的味道,不明顯,更多的是被好好地漿洗過後,清清爽爽的陽光味兒。
他知道這個男人很愛乾淨,做得一手好菜,把家裡收拾得井井有條,是個裡裡外外都一把罩的好男人,在月前,自己生病被他照顧的時候就知道了。當時自己心裡有些說不出的羨慕,羨慕那個能夠堂而皇之接受他照顧的女子。為了掩藏這樣見不得人的羨慕,他把張阿牛貶低得一無是處,處處和他作對,好像讓他不高興了,自己就能高興點,少羨慕點似的。可是現在他不用再懷揣著陰暗的心理羨慕他人了,這個男人說了會把他當娘子一般疼愛,不嫌棄他的身子,為了他,就算是昭告天下他也是願意的。
心裡止不住地一絲絲泛著甜味,蕭凌遠鼓足勇氣,顫抖著手換上了男人的衣服,比起他纖瘦的身材,要大上許多,掛在身上看上去蓬蓬鬆鬆的,一點都不合身。
蕭凌遠站起身來擺弄張阿牛的衣裳,怎麼看都感覺怪異的很,不但長度和寬度不適合自己,還有種熱熱的感覺,彷彿穿著男人的衣裳就像被男人隨時碰觸一般讓人不好意思。
35
張阿牛端著熱好的稀飯饅頭進屋,看到蕭凌遠擺弄自己衣裳的模樣,眼睛都看得直愣愣的,連手中的東西都忘了放下了。
其實若說張阿牛這衣裳,真真算不上什麼華貴的衣料,顏色也是極其普通的米色罷了,可這麼件最多算不上破爛的麻布衣裳,穿在蕭凌遠身上,大大的衣襬幾乎把他整個人包裹了起來,顯得他嬌小可人不說,更是襯得他身姿極為曼妙,細腰翹臀簡直一覽無遺,隱隱的,比那貼身衣物還要逗人情慾,更何況襟口一大片春光根本遮不住,誰若是離他近一點,有心一點,那肯定一低頭便能看到他那兩顆小紅豆了,還有鎖骨處,脖子上那一個又一個由自己親自制造出來的吻痕。
張阿牛口舌又開始乾燥起來,鼻血有往外竄的架勢,傻傻看著蕭凌遠,話都不敢說。
蕭凌遠卻以為他穿著張阿牛的衣裳不好看,他低頭瞧瞧自己,紅了臉,怨道:「也不知道你這人怎麼長的,衣裳都穿那麼大號的,不合身,當然好看不了。」
「好看,誰說不好看了!」張阿牛急忙搖頭否認,就怕他不喜歡,其實這蕭先生人生得好,穿什麼都是極漂亮的,當然,不穿比穿更漂亮。
“哦”被人誇總是讓人高興的一件事,蕭凌遠低下頭來把玩著張阿牛衣裳上的繩結,沒說話。
張阿牛則陷入了天人交戰,他太滿意先生穿著他的衣裳了,可又覺得這衣裳太過暴露,這般走出去,要是給別人看見了先生身上的吻痕,他肯定會憤怒地把那人的眼睛給挖出來。
等蕭凌遠坐在桌邊吃完了他做的熱粥和饅頭,打算要走了,張阿牛總算想出了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只見他迅速走到床邊,把兩人睡得皺皺巴巴,還尚且來不及鋪好的枕布給一把扯了下來,趁著蕭凌遠目瞪口呆不知道他要幹什麼的時候,往他脖子上牢牢地一圍,重重地撥出一口氣道:“這樣好多了。”
蕭凌遠脖子被圍得密不透風的,當然不依了,伸手要去扯,嘴裡叫道:“張阿牛你有病吧,拿這東西勒著我作甚?”本來就已經穿著別人的衣裳了,再弄條枕布圍在脖子上,被人看到肯定得以為他害了臆症,神志不清了。
“別別,就這樣圍著,不然你一出去,別人都知道我把你被我給睡了。你脖子上都是我給親的印子呢。”張阿牛拉住他的手不讓他亂動,哄人的話都聽著不三不四的,卻對蕭凌遠極為有效。
蕭凌遠先是一怔,許是想到了自己的脖子可能真的是不能見人的,果然不扯了,紅著臉憤憤地掐了張阿牛一下道:“都是你不好!我現在怎麼辦?這麼出門,被人看到我了怎麼說?”
“嘿嘿,沒事兒,就說你嗓子不舒服,怕風唄。”
蕭凌遠嗓子還真有些不舒服,說話的聲音比平時要低啞一些,聽在張阿牛的耳朵裡是特別特別好聽,性感撩人得過分。他說著,一點都不在意自己被掐了,反正他皮糙肉厚先生想怎麼掐都成,逮著他的小嘴兒又親了一下,道:“吃完了我送你回去,趁著現在下地的下地,幹活的都幹活去了,人少。”
這人刀槍不入水火不侵,從前覺得他老實本分,現在發現他吹氣牛撒起謊來簡直一個接一個。他拿張阿牛沒了辦法,心裡又有些氣他把自己的身子弄壞了,瞪了他一眼,彆扭道:“那還廢話什麼,快走。”
所幸今日是學堂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