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入宮當娘娘的命。當然最後還不忘給自己的女兒留後路,又說霓裳不懂事上不了檯面,就留著她在家裡伺候伺候老爺太太也好。
連馨寧一路聽一路冷笑,卻也不駁回她,只等她長篇大論地說完,這才一臉困頓。
“姨娘的意思,可是要馨寧見機去貴妃娘娘跟前說說,給兩位姐姐鋪個路?”
原本以為她會這麼應了,那自己也可以人微言輕為由拒絕了她,誰知那女人一臉鄙夷地撇了撇嘴。
“我的三小姐,怎麼你嫁了人反倒糊塗了?哪個女人會願意抬舉別的女人到自己的男人床上去?”
“那姨娘的意思是?”
“姨娘絕不難為你,只要你想辦法說動貴妃娘娘高抬貴手,讓她們兩個入得了那座宮門便可,哪怕是做個宮女答應呢,至於能不能飛黃騰達,那也要看她們的造化。”
連馨寧瞪大了眼睛看著眼前一臉慈愛的女人,心下越發毛骨悚然。
好一個狠毒的女人,若兩位姐姐仍在家中,連老爺勢必給她們招贅個女婿,日後一副家業也都是交給她們,可如今她想出這麼個點子,推她們進宮死活由她們去,那這連府的家產豈不全到了她和連霓裳的手中?
“不過老爺跟前你還是說會說服貴妃娘娘一力照看她們吧,你也知道老爺心軟,怕他捨不得女兒自己心裡傷心。”
三姨娘見連馨寧不做聲,忙又補了一句,一面拉著連馨寧到了床前,自床頭取出一個檀木盒子,小心翼翼地開啟,從裡頭拿出了厚厚一疊銀票。
“好孩子,這是你姨娘我一輩子的積蓄,若你能幫我成了這件事,以後我還好好解你。”
連馨寧怔怔地看著那一疊花花作響的紙,想起那一日秦嫂子和那個男人的對話,不由把心一橫,大大方方地接了。
“姨娘放心,馨寧也是連府裡出去的,不過是說幾句話而已,又不費事。”
第 21 章
三姨娘見她答應得痛快,心裡十分高興,彷彿已經看到了這連府地一切都到了她自己手中一般,一張嘴直笑得咧到了耳朵根,合也和不攏。
親親熱熱地拉著連馨寧地手重新回座,各人又都揀自己愛聽的段子點了一圈戲,吃吃喝喝直至晚間方散,賓主盡歡十分熱鬧。
離開連府時天已經全黑了,此時連老爺早已經回來,拉著榮少謙說了半日地官場經濟,三姨娘和連霓裳還要苦留,奈何天色實在晚了,還是黑壓壓一群人簇擁著叔嫂二人出了大門口,連絲竹都受到了特別優待,得了三姨娘不少打賞。
臘月裡晚風寒涼,連馨寧披著厚厚的狐裘大氅仍凍得不行,上車時緊趕了一步,卻不留神一腳踏了個空,幾乎不曾來得及驚呼已經整個人朝前面倒了過去,乾脆閉上眼等著出醜,誰知卻並不曾當真摔倒,而是有人一把穩穩地托住了她的腰,待她站好便立刻抽了手。
側身一看只見身邊離她很近的只有榮少謙和絲竹二人,絲竹正被三姨娘拉住聽她絮絮叨叨說些要好好伺候小姐之類地場面話,而榮少謙卻悠哉遊哉地負手而立,心不在焉地瞅著連府大門上掛著的兩隻大紅燈籠。
“多謝了。”
連馨寧扶著另一個連府丫鬟地手上了車,見榮少謙正默默守在一邊,雖然心裡告誡過自己無數次莫要去招惹他,但還是忍不住低聲說了一句。
榮少謙不曾作答,似乎不曾聽見,臉上看似漫不經心的笑意卻越發濃了起來,一雙清澈靈動地星眸柔光流轉,竟硬生生將滿天月色給比了下去。
“你說你那位新夫人同令弟說了什麼好聽的?我看他那神氣倒好像撿到了金子似的高興呢。”
大街對面一間酒樓的二樓雅間內,兩個年輕公子正臨窗對座,其中一人正指點著榮府馬車的方向,面上似笑非笑地瞅著對面的男子。
而坐在他對面安靜地抿著一盞清茶的秀逸男子,正是連馨寧的丈夫,榮家大少爺榮少樓。
只見他始終面色如常地看著那輛馬車駛出街尾,這才一揚眉不置可否地說道:“說了什麼有什麼打緊?她不過是個魚餌,老二若當真這麼容易上鉤,也只能怪他眼皮子淺色令智昏,我可什麼都沒做過。”
對面那錦衣青袍的男子生得黝黑高大,與儒雅斯文甚至看著還有幾分病態的榮少樓坐在一起,實在十分有趣。
他見榮少樓答得輕鬆,不由冷笑。
“你少跟我來這一套,我問你榮少樓了麼?我是問你那個女子!她可是你的老婆,你當真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她跟那小子越走越近?或者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