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她必須償還,誰讓她,連最後他給予的機會都輸掉了呢。
弄著盤裡的意粉――夏顥夜見她沒心思吃飯,又叉了一塊牛排送到她口中。
初初看了他一眼,他蹙眉看她,“快點吃,別半夜肚子餓麻煩林媽。”
這個男人??初初此刻有些明瞭,他愛靜伊,但是她死了;而她是活生生的夏初初,他一手寵著養著長大的,人心是肉做的,她想,或許連他自己也沒察覺,對她,他上心了。
該開心還是傷心?一旦他上心了,一輩子早就有這個認知,只是突然意識到的事實,徹底將她最後一絲隱隱欲燃的火光??捻滅。
對面的費雲揚若有所思的,只是擒著玩味的笑容,時不時的偷吃她盤裡的,初初好笑兼無語,不再想那些,乾脆將整盤意粉都給他。
看他無趣的撇嘴,那雙琥珀的眼瞳,與他是不同的。他的是寵溺的,而他,是看戲的,雖然,偶爾總閃過她不解的異光,但是,那不在她關注的範圍。
“費雲揚,你為什麼會過來?”
初初看他似乎很閒,夏顥夜上班去,他就纏著她,臉皮還挺厚的。
“小初初不歡迎我?”他傷心的說道,卻笑嘻嘻的吃豆腐,啾的一聲趁她不注意就偷吻。
無語!她乾脆不理他,走到花房替夏嘯天打理下蘭花。
“我說小初初,你愛上夏顥夜沒?”
他跟在屁股後面,是打不死的蒼蠅,看她小心翼翼的拿著溫度計測量溫度,不以為意的扯了扯唇角。
她不吭聲,看到那邊有一瓣葉子蔫了,輕輕的捻掉。
“不愛?那你就說話不算話了。不怕夏顥夜體罰你嗎?”他又追問,嗅了嗅,打了一個噴嚏。
“哎,你出去,要是這些花感染了怎麼辦?”初初找了藉口要趕他出去。
他切了一聲,大掌隨意一掃,好不容易培育出來的花苞就這麼被他折斷,初初目瞪口呆的看著掉落在地上的花苞,良久才啞著聲音。
“費雲揚,是不是在你們眼裡,任何人或者事物,都可以這麼理所當然的糟蹋摧殘?”
她很平靜的闡述,讓他莫明的居然生了某種愧疚的情緒。
不就一個花苞,有必要嗎?
他垂下眼眸,看她慎重的捧起那脆弱的花苞,坐在藤椅上,一片一片的剝下,然後用紙巾包裹好,彷彿被對待的,是稀世珍寶。
“對不起。”
初初看了他一眼,淡然說道,“你沒有錯,像你們這種人,理所當然,要怪,只能怪它不夠強,沒有能力保護自己。”
他一怔,明白了她的意思。
費雲揚走過去,將她身子抱住,緊緊的。
“你幹嗎?費雲揚,放開我”初初掙扎,被他嚇了一跳。
“初初”他摟緊她,讓她坐在自己膝蓋上,深深的凝望她,佈滿憐惜與心疼。
“費雲揚,你讓我下來。”
感覺很怪,初初想要下來,他緊緊的摟她的腰身,不讓她動。
“如果夏顥夜不是你的親叔叔,你會愛他嗎?”他問,很認真,眼瞳唯一,就是嚴肅認真。
“他是我的親叔叔,沒如果。”她冷冷的回答他的問題,“讓我下來,不然我喊人了。”
大白天的,諒他也不敢對她亂來。
“你試著想想”他誘惑的鼓勵。
“我為什麼要跟你說?”
這種親暱,很奇怪,初初看著他,不似與夏顥夜,會讓她不安,害怕,而是,一種自然而然的,類似的她也理不清,初初看著他的眼瞳,淡淡的苦笑??或許,是他的眼瞳吧,總是提醒她,曾經也有一個大男孩,愛她,寵她,卻被她傷的遍體鱗傷。
“不敢說,就表示,你對他並非沒感覺的,是不是?”他擒著笑,很閒懶,目光卻凌銳的盯著她,哪怕一丁點的反應都不錯過。
“你很無聊,還是你銀行真的要倒閉了?多管閒事!”她冷笑的詛咒,愛與不愛是她的事情,他沒有權利干涉她任何。
“我也希望它倒閉,只可惜,它賺錢的很,愣是不倒。”
他依然緊緊的看她,“告訴我,愛他嗎?一句話而已。”
“愛!”她平靜的、乾脆的告訴他。
他捏了捏她的鼻子,很親密,“撒謊。初初,試著愛他,撇開世俗的身份。”
她笑了,巧笑倩兮的、美目流轉,看的他一愣一愣的。
“費雲揚,你是不是太關心小叔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