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走兩步,背後卻傳來了一聲沉響,她慌亂回頭,卻看到原本該在病的白東城已經摔倒了地上,可能是不小心窩到了胃,臉色越發的蒼白,一雙眸子卻緊緊的攫著她。
一旁的點滴注射針頭也已經被弄掉,正垂在那滴滴答答的,地面上已經積了一小灘藥水。
對上他的目光,像是有什麼撓上了心,抓出血痕還有癢和痛。
跺了下腳,暗罵了一聲臭男人,卻還是急忙跑了回去,心裡擔心著他的身體,彎身下去想要將他從地上攙扶起來,他的動作卻快如電,直接將她抱在懷裡,不管不顧的,手臂力道死力的收緊。
“阿笙,不許離開別離開”
她掙扎了兩下,便感覺到他力道更加的收緊,然後聽到他在她耳邊說,前半句還好,帶著他以往的霸道,可後半句裡,卻帶了些乞求,聽的她心都跟著酸起來了,一時間沒了動作。
“阿笙,你不能老是這樣對我,就算定了死罪的人,也總得給個上訴的機會不是?”
“你有什麼立場上訴出軌的人是你,搞外遇的人是你,腳踏兩條船的人是你”嬗笙惱怒,一口氣吼出了一通,隨即便抿起了嘴巴,明明最受傷的是她,為什麼他卻弄得一副落魄的樣子,給誰看?
越想越委屈,她直接握起拳頭給了他一下,這下雖然留了些力道,但卻也不偏不倚的剛好垂到了他的胃上,換來白領導頓時的一聲低呼。
嬗笙忙推開他檢視,他卻咬牙搖頭,強自忍耐著蹙眉,呼吸微微急促了起來。
“有沒有事,趕緊坐起來。”雖然語氣涼涼,卻還是控制不住字裡行間的擔憂,她吃力的想要將他從地上扶起來。
“阿笙,我需要個留黨察看的機會”白東城卻不配合,反而再次握住了她的手,炯炯的看著她。
“你先起來”嬗笙皺眉,呵斥他。
“我不,你先答應我。”白東城執拗,此時的模樣反而像是個小男孩,在努力的和大人對抗。
“我不是說等到年底國會選舉後才離婚嗎。”嬗笙氣憤難當,卻還是咬牙說出來這麼一句,隨即便感覺到直視她的那兩道目光瞬間變得火辣辣的灼燙。
她不知道自己心裡此時想的是什麼,只覺得在他睡夢中一遍遍深深的喚著她名字時,她就硬不下心腸了,脹滿窒悶的心卻稍稍的有所舒展。
不是我軍無能,而是敵軍太強大。
白立委這個高階官員,不是吃素的誒
兩隻手同時伸到他的腋下,努力用自己的力量將他扶起來,一邊還擔憂的問,“沒摔到哪裡吧?”
“好像是腿摔到了,會不會斷了?”白東城一邊由著她扶自己起來,一邊也陪著著往病靠。
“真的假的?哪條腿?我去給你找醫生過來”嬗笙一聽,大驚,忙要往外走。
“不用,不用找醫生。要不是你跑,我也不能從摔下來,阿笙,你要對我負責。”白東城拉住她的手腕,然後慢慢滑落,握住她的,掌心收攏,將她牢牢的納入掌心裡。
嬗笙氣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自以為氣勢十足,卻看的白東城心癢難耐。
真好,這麼多天了,他終於明白自己心中空落落的感覺是什麼。
那天和她在家裡不歡而散後,他就回去繼續工作,晚上飯局等著。官場上的應酬,說白一些,就是喝酒,無休止的,在帶上問候,客氣,還有一些虛偽的假話,但這就是飯局存在的意義。
不像是往常,那晚他無論是誰來敬酒,他都來者不拒,也不去打酒官司,只是不停的喝,他必須將自己灌醉,才能抑制住想要見她的衝動。
可喝到最後,杯子裡酒液的晃影裡,卻都是她模糊不清的面容,瞋著的,怒著的,開心著的,不高興的,執拗的,倔強的
他去找鄭初雨一部分是置氣,一部分也是想要和鄭初雨談談,可想說的還未說完,他就已經昏厥了。
他被急救過來時,雖然胃部絞痛著,但他卻耐不住欣喜,因為上次兩人嫌隙時也是,他生病了,她關心他,那麼她就不會不管他。所以,他就想要給她打電話,卻又害怕她拒絕。
主治醫生是他特種兵時的軍醫單子豪,兩人脾氣還算投的來,當初他中彈,他的那一條命就是單子豪搶救回來的。單子豪也看出端倪,直接搶過電話,替他撥了過去。只是沒想到,她那樣堅決。
他其實早醒了,或者說睡得不熟,他早就覺得有哪裡不對,明明那樣真實的存在感覺,可怎麼一醒過來,就什麼都沒發生呢。
也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