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心看她一頭漂亮的頭髮被剪掉。
丁煜卻火了:“幹嘛,好像我一定會輸似的,來,快繼續。”他揮著手,又開始發牌。
看勸不動,那人聳聳肩,決定不再管閒事,可能丁煜只是說說的。
於是新一輪又開始。
而只不過幾分鐘的時間。
“丁煜,你輸了,哈哈哈!”祝萍笑起來。
清晨。
一聲尖叫劃過萬里無雲的青空,母親符蕾正在做早餐,聽到尖叫嚇了一跳,手中的鍋鏟掉在地上也來不及撿,人奔出去:“怎麼了?”
卻見秦暖風拿著鏡子,站在臥室門口,原本一頭漂亮的長髮,此時被剪去,參差不齊。
“怎麼回事?”她走上去,抖著手去摸暖風的頭髮。
暖風動也不動,整個人都在發抖。
“誰剪的?告訴我誰剪的?”符蕾看到她的樣子有些害怕,一把抱住她。
暖風不說話,只是盯著鏡子裡的自己,人還是抖著。
“暖風,暖風,你不要嚇媽媽?”手有些慌亂的揉她的發,腦中卻在同時忽然想到一個人,於是轉頭尋找著,“丁煜,丁煜呢?”
丁煜從房中出來,手中拿著一截頭髮,冷眼看著母女兩人抱在一起。
“是你。”符蕾一眼就看到他手中的頭髮,鬆開暖風,人衝過去。
丁煜向後躲了躲,看一眼還在發著抖的暖風,道:“是我,又怎麼樣?成醜八怪了。”說著衝暖風做了個鬼臉。
“你該死!”符蕾已經氣瘋,抬手就要打他。
他當然不會任她打,一轉身就逃開了,人跑到門口,看符蕾略胖的身子追過來:“追不到。”又未威似的向母女兩人揮了揮那截頭髮,人奔了出去。
“走了就別再回來!”符蕾衝著他逃開的地方吼了一句,回頭,暖風仍然站在那裡。
“暖風。”她心一痛,人走上去。
暖風終於放下鏡子。
“媽媽,今天的演出我去不成了。”她低下頭,輕聲的說著,眼淚淌下來。
符蕾這才想起六一節演出的事,昨天暖風還特意在洗了頭髮後用了她的髮油。
“這造的是什麼孽啊。”她眼淚也被逼出來。
白毛女的角色又換成了祝萍,陳老師聽了暖風的的情況後,什麼也沒說,只是嘆了口氣。
暖風知道她一定失望,排練了這麼久的舞蹈,費了她這麼多心血,就因為她的頭髮而前功盡棄,之前陳老師對她的好,她的保證,成了無奈,讓她越發難受,到頭來,她竟連自己的頭髮也保護不好。
人坐在小區裡的鞦韆上,就這麼頂著一頭參差不齊的發。
心裡是怨的,卻不知該怨什麼?怨丁煜嗎?還是更怨自己,自作自受。
腳上微微用力,鞦韆盪開,四周景物迴旋著,她輕聲的哭泣。
丁煜在外面混了一天才回來,他先把那截頭髮向祝萍炫耀了下,聽到因為他剪了暖風的頭髮,而讓她失去了演主角的機會,微微有些不悅,覺得祝萍利用了他,但想想這樣反而讓暖風下場更慘,便又原諒了祝萍,問她要了一根皮筋,將那頭髮紮了起來,拎在手裡。
說實話暖風的頭髮確實漂亮,烏黑油亮的,湊到鼻端聞聞還有淡淡的髮香,其實炫耀完就可以隨手扔了,但一直到現在仍在他手中把玩著,想想看可以將它掛在牆上,有空就去震震那討厭的丫頭。
經過小區“運動角”時,他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想看看有沒有人在打籃球,反正回去肯定被罵,不如再在外面待一會兒。
他的籃球打的很好,學校都沒有對手。
然而沒看到打籃球的人卻看到蕩著千秋的暖風,他停了下來。
暖風還在哭,沉默無聲的,淚珠卻不停的滾下來。
丁煜盯著她。
將她弄哭是自己的目標吧?然而這丫頭卻從不哭泣,外表溫順,實際倔的很,無論自己使出渾身懈數,都不曾見她掉過一滴眼淚,現在終於哭了啊。
他想他應該大呼一聲,然後指著那丫頭的臉大聲的笑,向所有人宣佈她終於被她欺負哭了,丁煜的嘴巴動了動,卻不知為何發不出聲音。
“哭什麼?”他哼了一聲,低頭看看手中的那截頭髮,那是他的戰利品,此時卻忽然覺得無趣的可以,“走了,打遊戲去。”說著又轉過身,往小區外去。
秦暖風沒有看到他,只是坐在千秋上來回蕩著。
一夜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