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她錢包裡還剩兩張。
暖風下意識的護住口袋:“幹什麼用?”
“你管我,拿來。”
“你不是還要上英語補習,哪有時間打遊戲?”其實不用猜的,丁煜的錢都花在鎮上的遊戲房。
“誰說我要上英語補習。”丁煜卻道。
“可是錢都交了。”
“你看到我交了?”丁煜瞪著她,說出後面半句必定讓她惱火的話,“我都用來打遊戲了。”
暖風倒吸了口冷氣:“你。”卻說不出話來。
“我怎樣?”丁煜滿意得看到她氣得嘴唇發抖,非常痛快的笑了,“你欠我的,你忘了?”
沒錯,她欠他的,就是這個儈子手害死了自己的父親,現在他自己怎樣對待她都是罪有應得。
“快把錢給我。”他將手攤在她面前。
暖風死命的咬住唇,不讓怒意逼紅了眼,為什麼自己如此珍惜的補習機會,在他手裡卻如無用的廢物任意揮霍呢?自己省了一年多的錢也因他轉眼成了一場空,她很生氣,真的很生氣,但是。。。。。。,她咬著唇,他說的沒錯,她欠他的,他父親的死自己無論怎樣也還不清,她有什麼權利生氣?有什麼權利?
閉上眼,又是那年冬天在太平間丁煜怨恨的眼神,她輕輕嘆氣,手微顫著伸進口袋,拿出錢包,默默地開啟,抽出那僅剩的兩張紙幣。
“謝啦。”丁煜搶過那兩張紙幣,其實心裡並不如表情這麼痛快,他本是想看她哭的,看來下次得再狠些。
他悻悻的走開,只留秦暖風一個人站在校門口,她好久都沒有動,旁邊操場上有晚歸的同學不小心將足球踢到她腳邊,喊她撿,她動也不動,只任風,一次次的吹拂著她的頭髮。
其他學生都走了,秦暖風站在門口沒有走。
舞蹈部的陳老師從教室裡走出來,看到暖風笑了笑:“暖風,怎麼還沒走?”
“老師,”暖風遲疑了一下,“今天六一的表演真的由我演白毛女?”她記得這本來是祝萍的角色,祝萍又是陳老師的女兒,主角給她無可厚非。
“她?”陳老師嘆了口氣,她是想讓自己女兒演,人總是偏私的,只是她這女兒太不上進,學習不好不說,練舞又怕累,這不,今天又沒來上課,讓她在六一節演白毛女,非丟了她的臉不可,“她沒你好,我這個班裡也數你最棒,白毛女不由你演誰演啊?”
說著疼愛的撫了下暖風的頭髮:“暖風啊,這頭髮最近不要剪,保持這樣子,六一演出的時候紮成辮子,正好。”經費問題,再加上暖風本身就是一頭漂亮的長髮,所以部裡只准備了白毛女頭髮變白時的頭套。
“嗯,我不會剪掉的。”暖風乖巧的點點頭,都說陳老師是好人,連舞蹈班的學費還是她幫著墊上的,自己一定要好好演,來感激她。
而與此同時。
學校廢舊車棚裡。
祝萍。
幾個狐朋狗友一起打牌。
“丁煜,你又輸了,”祝萍把最後一張紙牌扔到桌上,哈哈大笑,“快學狗叫,快學。”
“該死!”丁煜惱怒的扔掉手裡的牌,心想今天自己的手氣怎麼這麼背?
“丁煜,我看今天你還是到此為止吧,你是做定‘司令’了(方言,‘司’字發音和‘輸’相同)。”旁邊的兩個人也忍不住取笑他。
“去!”丁煜揮揮手,抓起桌上的牌,“再來,我就不信我今天會一直輸。”
“好啊,”祝萍笑嘻嘻的看著丁煜一張臭臉,“不過這次你輸了可不能只學狗叫,咱們打個賭怎麼樣?”
“先來再說。”丁煜不是笨蛋,祝萍這樣說肯定是又想到什麼鬼主意了。
“不行,先說好,”祝萍按住他正忙著發牌的手,“不然,今天就到此結束。”
丁煜無奈,抬頭看看祝萍一臉鬼精的表情,再看看旁邊兩個夥伴,他們也正看著他,想了想,點頭:“好吧,你說。”
祝萍眼睛靈活的轉了轉,手指穿過腦後漂亮的長髮。
“如果你輸,你就把你姐姐的那頭長髮給剪了。”祝萍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周圍一下子靜下來,這不是學狗叫之類無關緊要的賭注,會闖禍的,旁邊的另外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我還以為是什麼?只是這樣嗎?”誰知丁煜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這可比學狗叫還容易,行,就賭這個。”
“丁煜…。”有人忍不住開口,暖風和他同一班,怎麼說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