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踏著,不知從何而來的委屈頓時漾滿心頭,霎時眼眶就有些溼潤了。
“我就是想換鞋而已”
她抽噎起來,抬手抹抹眼睛,將臉轉過去,梗著脖子就是不想看他。
額頭上忽然傳來極其輕柔的觸感,等他的唇離開,慼慼才意識到,他又吻了她!
“每次我說你,你總有理由”
淡淡的一聲嘆息後,他抱著她,走進了臥室。
景慼慼哼了一聲,不等胡勵說話,就翻了個身,用後背無聲地對著他。
其實,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生什麼氣,反正就是很不爽。
景嫣嫣要回來的這件事,叫她難受莫名,雖然她完全不知道,胡勵和她是怎麼“勾搭”上的,想必一個是狼一個是狽,剛好可以為奸。
她迷迷糊糊地犯了困,早上起得太急了,又在商場逛了一圈,此時便格外渴睡。
朦朧中她隱隱聽見了胡勵的喘息聲音,他的大手也不知道何時撫上了她的臉頰,指頭擦過她的眉心,眼睛,鼻樑,最後落在了唇上,定住不動了。
她嗚咽幾聲,不習慣他手上的灼熱溫度,想要揮開,卻被他一把抓住了手腕,將她的手心吻了又吻,那柔軟而溼漉的感覺霎時傳遍她的全身。
見她難過地皺起了眉,胡勵終於戀戀不捨地鬆開了手,給她蓋好被子,轉身去沖涼。
這個女人,總是有本事將自己撩撥得全身火燙!
一覺醒來,已經是傍晚了,景慼慼費了好大勁兒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哪裡,一抬頭才發現不遠處的胡勵。
他斜躺在一張躺椅上,垂著眼睛在看書,樣子很是安靜閒適,不時翻過一頁,他手邊是一盞燈光柔和的燈,燈罩上綴著流蘇,暖黃的光映在他的臉上,將他深刻的輪廓勾勒得帶上淺淺的暈圈。
景慼慼一眨不眨地看著他,直到眼眶都泛起了酸,就聽見對面的男人悶笑著開口道:“我就這麼好看,叫你看傻眼了?”
他甚至連頭都沒抬起,雙眼還看著書頁,語氣裡都是親暱。
她扁扁嘴,掀開被子,徑直往洗手間裡走,關上門,她才看見,洗手檯邊上放著一包沒開封的衛生巾。
臉色驀地紅透,景慼慼用力抓著那包東西,不知道是感激還是害羞。
等她收拾好自己再出來,看見胡勵已經換好了衣服,看見她,他換上了之前的那種面無表情的姿態,漫不經心道:“你媽媽剛才來電話,叫你回家一趟,我送你。”
方才的感激頓時九霄雲散,景慼慼氣得跳腳道:“胡勵!你、你憑什麼接我的電話!這是侵犯人隱私好不好?!”
胡勵輕輕將她的手指揮到一邊,淡然道:“是給我的電話。”
景慼慼噎住,大眼睛轉了轉,感覺自己一拳砸到了棉花上,渾身有氣卻沒法發作,只得灰溜溜地跟著他出了門。
只是,一想到景嫣嫣的歸來,她更加垂頭喪氣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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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慼慼這邊剛開門,就看見自己媽媽譚月從屋裡衝出來,一邊給她拿拖鞋一邊數落道:“家也不回,一天天的在外面瞎晃悠!”
作為軍區高官的夫人,在人前,她是端莊溫柔的夫人,在家裡,卻跟一般愛嘮叨的母親沒什麼兩樣。
景慼慼脫了鞋,一鼓腮幫道:“媽!別說了,這還有外人呢”
身後,是胡勵,他像是牛皮糖一般甩不掉,景慼慼只好將他也帶上來了。
“小胡啊,下午慼慼的電話死活打不通,我只好打給你了”
譚月笑得花枝亂顫的,樂不得地上下打量著胡勵,給他也找出來一雙拖鞋,這才又一陣風似的往書房裡走。
“老景!老景!你看看誰來了!”
無奈地搖搖頭,將手包和鑰匙放在一邊,景慼慼趿拉著拖鞋往廚房裡走,她渴死了。
“咱媽還是這樣,風風火火的。”
胡勵跟上來,從她身後繞過一隻手,穩穩地奪下她手裡的杯子,硬是接了一半熱水,才把杯子還給慼慼。
“肚子疼就喝點熱的,你這身子,一半原因是自己不愛惜”
他皺眉的時候,有點兒嚇人,嘴唇也抿得緊緊的。
景慼慼挑釁一般地對上他的眼,介面道:“那另一半呢?”
他頓時語塞,眼睛裡流轉出深深的懊惱和痛苦來,景慼慼看了一怔,心頭卻有些變態的快感來。
很快,家裡的保姆上齊了一桌子菜,景立人和譚月落座後,景慼慼和胡勵也跟著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