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在試衣間外面的景慼慼抱著雙臂,不安地來回踱著,在這種人少空間也狹窄的地方,她總是陷入莫名的不安之中,又不好催促正在試衣服的胡勵。
其實,她自己也知道這句話問得有些多餘,像是胡勵這種衣服架子,只要拿對了號,衣服穿在身上總是合適的,更何況,那可是該死的名家設計的歐洲新款!
她咬牙切齒,暗暗詛咒著這些吸金如吸血的萬惡資本家,一件衣服就要抵上自己一個月的工資了!
推開門出來的胡勵,就對上景慼慼這樣猙獰的面孔,他一撇嘴,伸平了雙臂,叫她幫著看看新襯衫上身的效果。
即使心裡一萬個不樂意,面對著這樣好臉蛋好身材的男人,景慼慼還是不會放過欣賞的機會的,她前前後後地打量了一下,不得不承認,這是個妖孽。
她老老實實地點頭,“還不錯呃,我是說很好”
其實,她心裡有自己的小算盤,這件衣服雖然貴,但是憑她的經驗,肯定不是最貴的,要是自己說不好,這狐狸再去換一件更貴的,她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麼!
似乎看出她的算計,胡勵哼了一聲,轉身關上了門。
再出來時,他明顯心情好了不少,對著那之前的店員還微笑了一下,看得那小姑娘雙頰立即染上了春意。
“這件,還有這件,以及那條褲子,都要,還是一貫的尺寸,店裡有記錄的吧?”
他一隻手隨意搭在那一排衣架上,手指點了幾下,小店員立即點頭,為做成了一筆大生意而興奮不已,轉身去取了。
“你!”
景慼慼氣結,好看的眉頭皺在一起,無奈眾目睽睽之下她不便發作,一張臉紅了白白了紅,聲音卡在嗓子眼裡。
一口氣忍不下,她不由得邁步,走到他跟前,壓低了聲音道:“胡總,我記得我只欠您一件襯衫!”
她故意在“一件”上重重咬字,結果就是險些咬了舌頭,然後就看見胡勵笑嘻嘻毫不在意的神情。
“慼慼,你以前最喜歡給我置辦衣服了,我都已經習慣了。”
景慼慼抽氣,恨不得抽自己幾個大耳光,若他說的是實話,那麼這個“以前的自己”還真是賤到了極致。
咬咬牙,她繼續低聲嘲諷道:“叫女人給你買東西,還真不害臊!”
她想著,這可是男人們最重視的面子問題吧,看他怎麼說,怎麼能好意思在這麼多人面前,叫自己掏錢,給他買衣服。
“害臊?老婆大人,我的就是你的,你的還是你的,這有什麼,我的錢都歸你了,當然由你來結賬。”
胡勵故意提高了一些音量,乍一聽見“老婆大人”四個字,景慼慼險些跳起來去捂他的嘴!
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景慼慼沉默了,她怕給他臉了,一會兒他不一定會說出什麼更加叫人難堪的話來。
胡勵提著那標有註明LOGO的紙袋兒,不時看一眼走在自己身邊的女人,她臉上那鮮活的表情一如當年吸引著他,她笑,她怒,他都百看不厭似的,一直盯著那好看的眉眼。
察覺到他毫不掩飾的火熱注視,景慼慼轉過頭來,正對上胡勵的眼神,不知為什麼,她有些難以承受,有一種要溺死在他眼裡的錯覺,不由得用力一甩頭,站在原地不走了。
“胡總,衣服買完了,現在又是員工的週末休息時間,我可以走了吧?”
她換了一種鬥爭方式,既然硬的不行,她就來軟的,伸手不打笑臉人,我這錢也花了,功夫也搭了,你總不能不通情理吧,景慼慼如是這般地算計著。
其實,還有一點,她沒好意思說,那就是,她的衛生棉全都落在梁以白家裡的洗手池邊上了,這會兒急著去買,底下難受得要命,小肚子也開始一抽一抽的在疼呢。
可這話,她實在說不出來,胡勵畢竟不是梁以白。
胡勵不說話,景慼慼更加著急了,她想就這麼一走了之,哪知道腿剛一動,有一種潮湧的感覺,小腹處似乎有一根細細的線,被無形的手那麼用力一拽,疼得她“哎呀”一聲,抱著肚子就彎下了腰。
最後,景慼慼只能再一次來到公狐狸的家中,只是這一次,比上一次還丟人。
她在玄關處掙扎著要換鞋,不料身子一空,已經被人抱了起來,然後耳邊就有溫溫熱熱的氣息拂過來,帶著點兒慍怒,也帶了點兒疼惜。
“都疼成這樣了還想幹什麼?”
她一愣,被吼得有些莫名其妙,體內好像有千軍萬馬在奔騰,而她無助地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