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來講給孫子聽,孫子講給孫子聽,世世代代無窮匱也”
胡勤啞然失笑,無奈地搖頭道:“得嘞,乾脆我就是那孫子算了,可千萬別再傳了。”
其實已經很困了,孕婦大多嗜睡,景慼慼早已哈欠連連,又不甘心就這麼睡去,於是有一句沒一句地繼續和胡勤逗著門子,一直扯著他的手不鬆開。
他知道,她沒有安全感,雖然她每天都努力做出一副快樂的樣子,但獨自一人的時候,她常常坐在陽臺上,臉上是如雲如霧的表情。
一個人,如果真的能夠和過去完全割裂開來,是否能獲得純粹的幸福和寧靜呢?
想必,誰也不知道。
“慼慼,睡著了嗎?”
胡勤小聲叫著她,就聽景慼慼口中模模糊糊地應了一聲,已然是半睡半醒中。
“嫁給我吧。”
他直起身體,越過兩人之間的距離,俯身親吻她的臉頰,還有額頭,眼睛,鼻樑,最後落在她的唇。
“嗯?”
她沒打聽清,又哼了一聲,但並沒有排斥他的親熱,胡勤怕壓到她,立即控制住自己奔湧的情緒,迴歸原位重新躺好。
“我們結婚吧,我照顧你們兩個一生一世,用我的命。”
胡家三少一生中從未如此認真,他終於明白世上為什麼還是有那麼多男人,甘心情願地走入婚姻的“墳墓”。
因為,兩個人生同衾死同穴,總好過一個人死無葬
作者有話要說:嗷嗷我又狗血了,失憶神馬的捂臉!
58先解風情後解衣
每個週日的下午一點鐘到三點鐘;都是完全屬於景慼慼的時間,她不允許胡勤過問自己去過哪裡,做了什麼,見了誰。一向溫柔乖順的她只在這個問題上固執倔強,當然,胡勤不敢有半分勉強;只是每次都讓司機小心開車,平安出門;平安歸來。
而其實,景慼慼也只是加入了一個神秘的小型團體;這個團體只有十餘個人;各年齡層都有;大的六十開外,小的二十出頭,男女皆有,社會階層也各不相同。在這裡,他們無需告知對方自己的真實姓名和身份,只用代號相稱,用來互相訴說一些心底的秘密,彼此間展露的也大多是不為人知的一面。
之前,她以為這種機構只存在於歐美,比如戒菸組織,戒毒互助小組什麼的。某一天景慼慼閒極無聊,無意間在本地的一個論壇上看見了招募的帖子,於是便前來一探究竟,沒想到她和幾個一樣好奇的網友一拍即合,組成了這個每週都會碰面的小組。
教堂,西餐廳,咖啡館,小型畫室,這些都是小組經常碰面的地方,兩個小時的時間裡,每個人都有機會訴說自己的故事,說出壓抑了許久的心情,互相鼓勵,互相扶持著走下去。
今天,終於輪到了景慼慼,她居然感到了一絲緊張,坐在眾人中間,她伸手撫摸著自己凸起的小腹,露出稍顯拘謹的微笑。
“我是一個準媽媽,一個失憶了的準媽媽。”
她深吸一口氣,終於有勇氣把幾乎不可能和身邊人談論的話努力說出來,景慼慼看見周圍的人露出驚訝的表情,頓了頓,她繼續開口道:“一開始我也不敢相信,覺得這都是電影小說裡騙人的,哪有那麼多失憶的人。可是,當我親自經歷這個,我才發現,它比想象的還要真實。”
大家聚精會神地聽著她的敘述,非常瞭解她渴望傾訴的心情,這裡的每個人都是孤獨的,剋制的,在人前認真地扮演著不同的角色。但背地裡,他們都有一段不為人知的辛酸史。
“其實每個人的過去都有好與壞,我甚至揣測,我的過去裡壞的遠遠大於好的,不然我也不會那麼倒黴。可是,一個沒有過去的人能算是一個完整的人嗎?無論好與壞,那都是我的,我真的很想把它們一點一滴地找回來。我不想將來的某一天”
說到這裡,景慼慼已然哽咽,眼圈微紅,她拍了拍臉頰,控制著情緒,接著說著:“我不想將來,我的孩子問我,媽媽,你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時,我無言以對。這就是我來到這裡的目的,謝謝大家。”
掌聲響起來,挨著景慼慼坐著的年輕女孩兒抽出一張紙巾遞過來,她無聲道謝,這才意識到自己居然早已淚流滿面。
其實,這些人裡並沒有變態的醫生或者心理專家,大家都是普通人,並沒有什麼更有效的辦法來治療各自的傷痛,除了鼓勵和傾聽,但這些對於他們來說,就已經足夠。
等到最後一個組員說完自己的故事,今天的時間已經過去了大半,還有十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