慼慼,生怕她有一星半點兒的不舒服,耐心地解釋著。
“那一路平安。還會回來的吧?”
她小心翼翼開口,心頭那抹古怪縈繞不散,只是當聽見她要走,景慼慼竟感到有一絲不捨。
對一個陌生人產生這種情緒,當真奇怪。
“不了,不回來了。好好照顧自己,孩子出生了,我給他寄長命鎖。”
說完,叫嫣嫣的女人撈起沙發上的風衣和外套,搭在手臂上,與景慼慼和胡勤擦肩而過,直奔門口走去。
她的背脊挺得很直,高跟鞋踏在地板上發出脆響,猶如一個驕傲的公主,只是看上去難免流露出幾分落寞。
“應該是個有故事的人吧”
望著那身影終於消失在眼前,景慼慼喃喃自語,一旁的胡勤一直緊張地盯著她的表情,聽清她的話,終於放下心來,鬆了一口氣,抱著她的雙肩與她一起坐下。
“寶寶乖不乖?昨晚踢你了,害你睡不著覺?”
他親暱地先啄了一下她的紅唇,這才戀戀不捨地放開她,不敢有太過逾越的動作,怕讓她感到不舒服。
接著,胡勤讓景慼慼向後靠著沙發,他把耳朵貼在她肚子裡,靜靜地聽著這一大一小的心跳,臉上露出幸福的微笑。
“這麼有精力,一定是個淘小子!”
他笑意漸濃,雖然並不重男輕女,但還是希望第一胎是個兒子,這樣才能照顧弟弟妹妹。
“去!要是姑娘怎麼了,你還留有封建思想怎麼的?”
景慼慼揮開他的手,假作不悅,嘟起嘴來不說話了。
“是是是,姑娘也好,小子也罷,都是寶貝,你是大寶貝,他是小寶貝,我是狗奴才,彆氣了好吧?”
胡勤趕緊討饒,孕婦最大,他可不敢招惹,平日裡順著還順不過來,哪裡敢有半分忤逆不敬啊。
儘管臉上還繃著,但眼睛裡已經閃現出了笑意,終於,景慼慼忍不住,伸手推了他一把,笑著滾進他懷中,緊緊抱著他,絮絮說著這幾日他不在身邊時發生的瑣事,胡勤聽得認真,一個字也不想錯過,旅途的疲憊早就在她的嬌聲軟語中一掃而光。
雖然明知道,景慼慼肚子裡的孩子根本不是自己的,但胡勤並不在乎,起碼是她的,那他就認了。
五個月前,他將她從紐西蘭接回來時,就早已暗暗下了決心,一定好好對她,也算是替胡家彌補之前的過錯。
哪怕她什麼都不記得,哪怕她脆弱得在深夜裡聽見一點點噪音就會失眠到天亮,他也不想放開她。
一個男人,最失敗的不是沒有金錢,沒有地位,沒有權力,而是在完全信賴自己的女人最需要陪伴和呵護時,選擇了視而不見,或是臨陣脫逃。
這一次,胡勤不會再做個怯懦的男人,誰也不能阻擋他,神也不能阻擋他,哪怕是胡勉,哪怕是胡勵。
因為怕半夜睡著了無意碰到景慼慼的肚子,加上也擔心自己會把持不住,胡勤在主臥室的大床旁邊加了一張小床,每晚都睡在小床上。
兩張床之間只有十幾厘米的間隔,兩個人面對這面躺著,景慼慼眷戀地用手握著胡勤的右手小指頭,怎麼也不肯撒手。
“你再講一遍我們的戀愛經過嘛!”
她再次軟軟求著,不知為何,這一段她總是沒有印象,甚至一些正常人該有的成長生活經歷她也記得不大全。
名字是景慼慼,二十六週歲,北京本地人,除此之外,一開始的時候她一無所知。
你在國外度假時出了車禍,撞到了頭部,可能有一些記憶出現了斷點和空白。不過不要緊,我會幫你慢慢都找回來。其實就算想不起來也沒關係,沒有過去,我們還有大把時間來享受現在和未來。
這是清醒後不久,病床邊的男人和自己說的話,他說,他是她的丈夫,得到訊息後來接她回家。
她不知道這是不是真的,可也不知道這是不是假的。
真真假假,就像是一個夏日午後冗長的夢,醒來才發現,黃粱尚未蒸好,短促又虛幻,張開手什麼都捉不住。
“我講了不下一百遍,我打賭你都會背了。”
胡勤抿著嘴笑著看著景慼慼,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日漸豐潤的臉頰,母親是如此偉大,孕育生命讓她們可以暫時忘記美貌拋棄享樂,只是一心一意地呵護著腹中的生命。
被戳穿的一刻她有些羞怯,拉下他的手,用兩隻手握住,輕輕摩挲著。
“嘿嘿,我會背還不行,要讓寶寶也會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