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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難題是什麼?”布拉德利說,“我的意思是,你瞧:你並非真的認為地球上所有的人都應該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是嗎?那樣就太可怕了。這些人需要幫助和指導。”
“那麼,對這些人來說,你就是‘救世主’?”
“好啊,你這樣說在政治上就是不對的。你是不是希望所有這些人都像美國人,或者歐洲人那樣,過一種可怕的、浪費的生活。”
“我沒有看見你放棄那種生活。”
“不,”特德說,“我儘可能節約。我迴圈使用。我支援一種碳中立的生括方式。我的觀點是,如果所有這些人都工業化了,會個地球增加極為沉重的負擔,即全球汙染。那是不應該發生的。”
“我有自己的想法,難道你就不能有自己的主見嗎?”
“這是個面對現實的問題。”布拉德利說。
“這是你的現實,而不是他們的。”
就在這個時候,三泳向科內爾招手。
“對不起。”科內爾一邊起身一邊說道。
“想走你就走吧,”布拉德利說,“可是你知道我是講真話的!”他向乘務員打了個手勢,舉起杯子,“再來一杯,寶貝。再來一杯為上路做準備。”
三泳說:“直升機還沒來。”
“出什麼事了?”
“飛機正從另一個島飛過來。他們擔心叛亂分子有地對空導彈,所以封鎖了領空。”
科內爾皺了皺眉頭:“我們著陸還要多久?”
“十分鐘。”
“祈禱吧。”
由於沒人理睬他,特德·布拉德利便輕手輕腳地來到飛機的另一邊,跟彼得·埃文斯坐在一起。
“美不勝收,難道不是嗎?”他說,“瞧瞧那水,晶瑩剔透。瞧瞧那水的顏色,湛藍湛藍的。再瞧瞧那些美麗的村莊,點綴著大自然。”
埃文斯凝視窗外,看見的只有貧窮。村莊裡只有一間間破敗的小房子和佈滿車轍的紅泥巴路。人們衣衫檻樓,步履蹣跚。這幅景象讓他感到壓抑、鬱鬱不樂。他想到了疾病、災難、夭折
“多麼美麗宜人,”布拉德利說,“多麼古樸原始!我等不及了,我要下去。真像度假樣美妙!有人想像過索羅門群島有這麼美嗎?”
從前面傳來詹尼弗的回答:“歷史上大部分時間都被獵取人頭的蠻人所佔領。”
“不錯,如果真有其事,”布拉德利說,“那也是過去的事了。我是說,都是有關食人動物的傳說。大家都清楚那不是真的。我讀過一本某教授寫的書。無論什麼地方,從來都沒有食人動物。那只是個神話。另外一個例子說白種人認為其他有色人種都是惡魔。哥倫布到達西印度的時候,他認為他們告訴過他那裡有食人動物,然而那也不是真的。具體細節我忘記了。任何地方都沒有食人動物。那只是神話。你為什麼用那樣的目光看著我?”
埃文斯轉過身去。布拉德利正在跟三泳說話,三泳確實在盯著他看。
“嗯?”布拉德利說,“你瞪了我一眼。好,老兄,這是否表明你不同意我的觀點呢?”
“你真是個傻瓜,”三泳用一種非常驚訝的口氣說道,“你去過蘇門答臘島嗎?”
“不能說去過。”
“新幾內亞呢?”
“沒有去過。倒是一直想去買一些部落的藝術品。都是些很好的東西。”
“婆羅洲呢?”
“沒去過,但我也一直想去。那位蘇丹叫什麼名字來著,做了一項了不起的工作,改建了倫敦的多爾切斯特——”
“嗯,”三泳說,“如果你去婆羅洲的話,會看到在迪雅克人的長房子裡,還陳列著被害者的頭骨。”
“哦,那才是吸引旅遊者的東西。”
“在新幾內亞,他們清楚一種病叫庫魯病。這種病是透過食用敵人的大腦傳播的。”
“那不是真的。”
“加德賽克因此獲得諾貝爾獎。他們吃人腦,一點兒事兒也沒有。”
“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大概是20世紀60年代或70年代的事。”
“你們這些傢伙就喜歡講恐怖故事,”布拉德利說,“來作踐世上的土著人。來吧,面對現實吧,人類不是食人動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