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大概差不多。”
“為什麼?”
安·加內爾的到來打斷了他們的談話。“這個會議是不是隻有男人才能參加,”她說,“還是任何人都能參加?”
“當然,”三泳敲著鍵盤說。螢幕上出現了一排排密密麻麻的圖表,“我們正在檢視來自‘北格陵蘭島冰心計劃’以及‘東方號計劃’冰核中二氧化碳的情況。”
“你們這些傢伙不可能永遠瞞著我,你們知道,”安說,“我們乘坐的飛機早晚會著陸。我要搞清楚你們到底在搞什麼鬼。”
“你會的。”科內爾說。
“那為什麼現在不告訴我?”
科內爾只是一個勁地搖頭。
飛行員開啟無線電,“請檢查一下你們的安全帶,”他說,“作好準備,在檀香山著陸。”
安說:“檀香山!”
“你以為我們會去哪兒呢?”
“我以為——”
這時她突然停住了。
莎拉想:她知道我們要去哪兒。
當他們在檀香山給飛機加油時,一個海關官員上了飛機,要求檢查他們的護照。看到特德時,他顯得很高興。他稱特德為“總統先生”;特德也因被一個穿制服的男士注意到而感到得意。
海關官員檢查完護照,對他們說:“你們申請的目的地是索羅門群島的格瑞達。我只是想確認一下,你們是否清楚去格瑞達的旅行建議。鑑於當地目前的狀況,許多大使館已經向遊客們提出了警告,建議他們不要去那兒。”
“當地目前是什麼狀況?”安說。
“島上的叛亂者非常猖狂。那兒發生了許多謀殺案。去年澳大利亞軍隊到那兒俘獲了許多叛亂分子,但還有一些。上星期那裡發生了三起謀殺案,其中有兩個外國人被殺。有具屍體,呃,被弄得支離破碎,頭也沒了。”
“什麼?”
“頭被砍掉了。不過,不是活著的時候砍掉的。”
安轉問科內爾:“那就是我們要去的地方?格瑞達?”
科內爾慢慢地點了點頭。
“你是什麼意思?頭被砍了?”
“也許就是為了那個人頭。”
“人頭,”她重複道,“那麼你們說的是獵頭者”
科內爾點了點頭。
“我要下飛機,”她說著,收抬好手提包,走下舷梯。
這時,詹尼弗剛好醒來:“她怎麼了?”
“她不喜歡說再見。”三泳說。
特德·布拉德利摸著下巴,作沉默狀。他說:“一個外國人的頭被砍掉了?”
“顯然,還有比這更慘的呢。”海關官員說。
“天啊,還有比那更慘的嗎?”布拉德利大笑著說。
海關官員說,“當地的情形還不太清楚。有關報道也不一致。”
布拉德利不再笑了:“不。我是認真的:我想知道。還有什麼比砍頭更慘的?”
短暫的沉默。
“他們把他吃掉了。”三泳說。
布拉德利跌坐在椅子裡。說:“他們把他吃了?”
海關官員點了點頭。“只吃了一部分,”他說,“至少報道是這樣說的。”
“真是他媽的畜生,”布拉德利說,“吃了哪些部位,這不重要,我也不想知道。天啊。他們把那傢伙吃了。”
科內爾望著他。“你不要去了,特德,”他說,“你也可以離開了。”
“我得承認,我正在考慮這個問韙,”他依然用他那總統式審慎的語氣說道,“對那些欲成大事者來說,被吃掉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想想那些偉人們。想想艾爾維斯——被吃掉了。約翰·林倫——被吃掉了。我是說這並不是我們希望名垂青史的方式。”他沉默下來,腦袋垂到了胸前,這種姿勢他在電視裡做了無數次。“可是,不,”他最後說道,“我要面對這種危險。如果你們去,我也去。”
“那我們去吧。”科內爾說。
9 去格瑞達
10月13日,星期三
晚上9時30分
飛機要飛行九個小時才能到達格瑞達的康塔格機場。機艙裡很黑;大部分人都睡了。像以往…一樣,科內爾仍然醒著,與三泳一起坐在後艙裡,低聲交談。
飛機起飛大約四個小時後,彼得·埃文斯醒來。自從南極洲事件發生後,他的腳趾一直灼痛,背部也因為在突發的洪水中受到劇烈顛簸,一直很痠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