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氣層的大部分是氮。這樣,從球門底線開始,氮一路帶著你走過七十八碼處。剩下的大都是氧氣,氧氣又帶你走到九十九碼處。現在只剩下一碼了。剩下的大部分是惰性氬。氬氣又帶你走過三點五英寸的球門線。各位,其厚度只有粉筆那麼粗。那麼剩下的三英寸有多少是二氧化碳呢?一英寸。這就是我們的大氣層中的二氧化碳的含量。一個一百碼足球場的一英寸。”
她突然停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陪審團的女士們先生們,”她說,“現在你們知道,最近五十年來二氧化碳的增長情況。那麼你們知道在我們的足球場上增加了多少嗎?增加了八分之三英寸——不到一支鉛筆的厚度。也許二氧化碳含量多了許多,但在我們整個大氣層裡,這實在是微不足道的很小的一部分。然而別人卻要你們相信,正是這小小的變化,已經把整個地球變成了一個正在變暖的危險星球了。”
埃文斯說:“可是回答很容易——”
“等一會兒,”她說,“還沒完呢。首先,提出疑問。接著,提供可供選擇的解釋。那麼,現在,他們拿出你們前面看過的紐約市的氣溫變化表。1815年以來上升了五度。他們說1815年紐約的人口為十二萬,現在為八百萬。城市人口增長了百分之六千,更別提那些摩天大樓、空調和水泥地面了。現在,我問你們,一個人口增加了百分之六千的城市變暖了,是由於世界上的二氧化碳增加了一點點呢?還是因為城市比以前大多了?”
她向後靠了靠。
“要反駁這一論點很容易,”埃文斯說,“有許多小東西起大作用的例子。扳機只是槍上的一個小東西,但足以把子彈發出去。不管怎麼說,證據的優勢——”
“彼得,”她搖了搖頭說,“假設你是陪審團的成員,而且被問及紐約市的問題,你會得出什麼樣的結論?是全球變暖了還是太多的水泥?你是怎麼想的?”
“我想變暖可能是因為城市大了。”
“正確。”
“可是還有海平面的問題。”
“可惜的是,”她說,“瓦努圖的海平面並沒有明顯上升。根據資料庫裡的資料,海平面要麼是持平的,要麼只不過增長了四十毫米。三十年裡只漲了半英寸,幾近於無。”
“說得對,”她說,“我得承認。你有關扳機的論點不錯。”
“如果你不能勝訴,”埃文斯說,“你召開記者招待會又有什麼意義呢?”
“感謝各位光臨。”約翰·貝爾德走到辦公室外面的麥克風前面說。攝影記者們的鎂光燈閃爍著。“我是約翰·貝爾德。站在我旁邊的這位是國家環境資源基金會主席尼古拉斯·德雷克,還有我的首席顧問詹尼弗·海恩斯以及海斯勒和布萊克律師事務所的彼得·埃文斯律師。我們代表太平洋上的島國瓦努圖聯合控告美國環保署。”
彼得·埃文斯先是站在後面咬著嘴唇,心中盤算著。這個時候他沒有必要露出緊張的種情。
“貧困的瓦努圖人民,”貝爾德說,“受到我們這個時代最嚴重的環境威脅,全球變暖以及隨之而來的氣候突變的危險,使他們變得更加貧困。”
埃文斯回想起就在幾天前,德雷克還把氣候的突然變化看作是初顯端倪的可能性。一個星期不到,就轉化成一種確定無疑的事情了。
貝爾德用生動的語言描述了瓦努圖人民如何被洪水趕出了祖祖輩輩生話的家園,他特別渲染了小孩子的悲慘遭遇,因為無情的工業巨頭,本來由這些孩子繼承的財產被咆哮的巨浪衝到了北方。
“今天,我們宣佈起訴,是為瓦努圖人民討回公道,是一件關係到受到突發性天氣威脅的整個世界未來的大事。”
接下來他開始回答大家的問題。
第一個問題是:“你們起訴的確切時間是哪一天?”
“這個問題在技術上具有複雜性,”貝爾德說,“現在,我們辦公室裡有四十位科學家為了我們的利益在夜以繼日地工作。他們的工作完成以後,我們就會起訴。”
“你們將在哪兒起訴?”
“在洛杉磯聯邦地區法院。”
“你們要求賠償什麼樣的損失?”另一個人說。
“管理部門對此有什麼反應?
“法庭會受理這個案子嗎?”
雖然問題一個接著一個,但貝爾德在這方面是內行。埃文斯瞟了一眼詹尼弗。她站在講臺的另一邊。她輕輕敲了敲手錶。埃文斯點點頭,然後看了看自己的手錶,做了一個鬼臉,離開了講臺。詹尼弗緊跟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