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相機給一輛被毀的車子拍照。
“他是警察?”埃文斯說。
“不。他是律師。我們得讓他們進來。”
“你在這裡處理汽車殘骸?”
“方便的時候。”
他們拐過一個彎,埃文斯看見科內爾和三個便衣警察站在起,還有兩個穿藍色實驗室外套的工人。他們正圍著莫頓那輛“紅鬃烈馬”的殘骸,殘骸被液壓升降機提了起來,下面用明亮的燈照著。
“嘿,彼得,”科內爾問道,“去認明瞭喬治的身份了嗎?”
“認了。”
“好。”
埃文斯走上前,站到那輛車下面。車的下面到處貼滿了黃色標籤。
埃文斯說:“好吧。有什麼新情況?”
便衣警察相互對視了一下。其中一個便衣說:“我看見了。”
“這就是莫頓先生最近在蒙特裡買的那輛車?”
“我想是吧。”
“什麼時候買的?”
“我不是很清楚。”埃文斯努力回憶著,“不久以前。大約是上個月吧,他的助手莎拉告訴我他買了一輛車。”
“誰付的款?”
“莎拉。”
“你參與了嗎?”
“沒有。她只是跟我說喬治買了一輛車。”
“你沒有參與買車或者給車買保險之類的?”
“沒有,這一切都是他的會計負責辦理的。”
“你從來沒見過有關這輛車的文字方面的東西?”
“沒有。”
“你第一次看到這輛車是什麼時候?”
“喬治開著它離開馬克·霍普金斯旅館的那天晚上。”埃文斯說,“也就是他死的那天晚上。”
“在此之前,你見過這輛車嗎?”
“沒有。”
“你僱人對這輛車做過手腳嗎?”
“沒有。”
“這輛車從蒙特裡運到索諾瑪的一傢俬人車庫放了兩個星期,然後才運到舊金山。這傢俬人車庫是你安排的嗎?”
“不是。”
“可是是以你的名義租下的。”
埃文斯搖了搖頭。“我對此一無所知,”他說。“但莫頓經常以他的會計、律師的名義租用或出租東西,他不想讓別人知道出租人或者承租人是誰。”
“要真是那樣的話,他不會告訴你?”
“不一定。”
“所以你連別人用了你的大名都不知道?”
“不知道。”
“車在聖何塞時,誰動了手腳?”
“我不知道。”
“埃文斯先生,莫頓上車之前,有人在車裡做了很多手腳。車架受到了損壞,貼有黃色標籤的地方都是。肪滑裝置——這是最早設計的——現在完全沒用了。底盤的左前方、右後方也被弄鬆了。你在聽我說嗎?”
埃文斯皺了皺眉頭。
“這輛車是一個死亡陷阱,埃文斯先生。有人用它殺死了你的當事人,有人在索諾瑪的車庫裡做了致命的手腳。而你的名字卻在租用單上。”
在樓下的車子裡,特德·布拉德利正對詹尼弗·海恩斯嚴加盤問。她的外表還算漂亮,可是她的其他方面總是不對勁——她的舉止,她粗暴的態度,更重要的是,她的觀點。首先,她說她在為這件案子工作,國家環境資源基金會給她交付工資,但是特德認為這不可能。特德·布拉德利與國家環境資源基金會的關係是公開的。作為僱員,她應該知道這一點,她應該尊重他的意見。
她把他對孩子們的演講稱作“胡說八道”——他沒必要做這個演講,他做這個演講完全是出於一片好心和對環保事業的一片赤誠——說這個演講是“胡說八道”令人不能容忍。這是一種極端的對抗。絕對無任何尊重可言。更何況,特德知道自己的話都是對的。因為按慣例,國家環境資源基金會把他的談話要點列在備忘錄上,把要強調的事項列舉出來。而國家環境資源基金會是不會讓他講假話的。這次的談話要點根本沒有什麼該死的冰河時代。詹尼弗說的都是一些不相關的事情。
那些樹木很宏偉,正如談話要點上宣稱的,它們是環境的哨兵。事實上,為了不至於出錯,他還從夾克口袋中掏出了要點。
“我想見識一下。”詹尼弗說。
“我就知道你會的。”
“你有什麼問題嗎?”她說。
給你看?他想。這種態度,簡直是咄咄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