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願如此。但是坦白地說,我沒有你那麼有信心。這個軍人一出現,我們知道,接下來的事情就是,喬治對我們進行審計。我的意思是,天啊,他為什麼要那樣做,難道喬治沒有意識到那是浪費資源嗎,時間,金錢,一切?也會大大地拖延我的時間。”
“我不知道要對你審計。”
“正在討論之中。當然,我們沒有什麼藏著掖著的。任何時候我們都可以接受審計。我總是這樣說。但這段時間特別忙,瓦努圖訴訟案馬上就要開庭,‘氣候突變’研討會也在策劃之中。這些都是接下來的幾個星期中要做的事情。我希望能跟喬治談一談。”
埃文斯聳聳肩:“打他的手機吧。”
“我打過了。你打過嗎,”
“打過。”
“他給你回電話了嗎?”
“沒有。”埃文斯說。
德雷克搖了搖頭。“那個人,”他說,“是我的‘年度最關心公共事務的公民’,我連個電話都不能跟他打。”
19 貝弗利山
9月13日,星期一
早上8時07分
早上八點,莫頓坐在貝弗利街上一家咖啡館外人行道上的一張桌子旁,他在等莎拉。他的助手一般都是準時的,她住的地方離這兒不遠。除非她又跟那個演員攪在一起了。年輕人總是把太多的時間浪費在無聊的關係上。
他啜了一口咖啡,無甚興趣地翻著《華爾街日報》,就連那對與眾不同的夫婦在他身旁的桌邊坐了下來,他也無甚興趣。
女的個子小巧,一頭漂亮得驚人的黑色頭髮,長相像外國人。也許是摩洛哥人;從她的口音中很難判斷出來。她的服飾新穎別緻,與漫不經心的洛杉磯一點也不協調——緊身裙、高跟鞋、香奈爾夾克。
那個男的與她截然不同。他是個美國人,紅紅的臉,健壯結實,五官長得跟豬似的。身穿羊毛衫,肥大的黃褐色褲子,腳穿跑鞋。塊頭像個足球運動員。他跌坐在桌旁,說道,“我要一杯拿鐵咖啡,寶貝。脫脂的。大杯。”
她說:“我以為你會給我也來一杯,像個紳士那樣。”
“我不是紳士,”他說,“你也不是他媽的什麼淑女。自從你昨晚沒有回家以來就不是了。所以我們還是忘掉淑女、紳士吧,行嗎?”
她撮著嘴:“親愛的,別大吵大鬧了。”
“嘿。我要你給我來一杯他媽的拿鐵。誰大吵大鬧了?”
“但是,親愛的——”
“你去,還是不去?”他怒視著她,“我真的受夠了,瑪瑞莎,你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