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胡思亂想之時,門洞外那對眼睛泛閃出奇異的光芒,接著一陣嬌婉悅耳的聲音傳入來,說道:“公孫先生,你心情很消沉惡劣,是不是?”
這種熟悉的聲音,使公孫元波觸電似的震動一下,略略抬頭向門洞望去。~望之下,發現果然是黑白分明、生像能夠言.語的俞翠蓮的明眸。
他過了一會才嘆息道:“我真想不理睬你,可是空谷足音,誰能不留然而喜?”
俞翠蓮柔聲道:“我先換一盞燈來”說罷,回身走了,不久,又在門洞外出現,把一盞油燈遞人來,說道:“公孫先生,燈拿來啦!”
公孫元波走到門邊,但見伸入來那隻持燈之手白嫩纖美,尖尖的指甲上還塗著宏丹,紅得令人心動。
他禁不住摸摸這隻粉援玉琢般的纖手,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伸手入來,難道不怕我抓住不放麼?”
俞翠蓮怯怯道:“你是英雄人物,可不會這樣做吧?”
公孫元波道:“那不一定,我恨將起來,或會下手。”
俞翠蓮的手沒有縮回去,道:“現在你還不夠恨麼?”
公孫元波冷冷道:“我勸你還是快點縮回去的好,不然的話”
他的手掌仍然在俞翠蓮滑纖的腕臂上撫摸,可是動作已變得有點粗魯。
俞翠蓮的手沒有縮回去不說,甚至還伸進來一點。公孫元波大怒,嚴厲地道:“怎麼啦?你看準我不會下手麼?”
他掌勢微沉,登時把俞翠蓮的手扳下大半尺。俞翠蓮痛得低低哼卿了一聲,卻仍然不說話不討饒。
以俞翠蓮的絕豔容顏,在負痛忍熬之時,那副表情一定十分可傳動人無疑。目下吃虧在她自己的手把洞口堵住,所以公孫元波根本看不見她的樣子。
眨眼間俞翠蓮就痛得“哎喲哎喲”地低叫了兩聲,五指一鬆,那盞油燈向地面掉落。
公孫元波腳尖一勾一託,把油燈踢起數尺,伸手拿住,冷冷道:“怎麼啦?很痛是不是?”
俞翠蓮仍沒有回答,表現出頑強的沉默。這種固執往往使人怒發如狂,公孫元波氣得俊面通紅,恨聲道:“好,好,你真把我瞧扁啦!”他一則為她固執激起怒火;二則愛、恨這兩種情感性質十分接近,一旦化愛為恨,這種恨意便達到不可收拾的程度。
他手勢一沉,“啪”的一響,俞翠蓮的臂骨登時斷折。只痛得她重重地慘哼一聲,差點暈了過去。事實上她僅僅是尚能站立而已,心中一片麻木,失去思維作用。
公孫元波直到真的折斷了她的玉臂,才湧起悔恨之情,但仍然裝出惡狠狠的樣子,說道:“你相信了吧!可惜已經遲了一點啦!嘿嘿!”他最後還加上兩聲冷笑,表現得極是冷酷無情。俞翠蓮熬忍這股攻心奇疼時,銀牙都差點兒咬碎了,哪裡還能答話!
只過了一陣,她忽然不覺得疼痛,那條右臂完全麻木了。俞翠蓮透一口大氣,腦子開始恢復轉動,忖道:“天啊!他真夠狠心殘忍的了,竟然硬生生把我一隻手臂折斷。唉,義父早已警告過我,但我卻不相信他的話。”
公孫元波抓住她骨斷處上面一點的臂膀,五隻手指分別扣住不同的脈穴,是以俞翠蓮疼痛全消,但那只有手軟軟垂下,在外表看來不見傷痕,仍是皮細肉白,纖美可愛。他冷峻地道:“把門開啟!”
俞翠蓮道:“我我,,公孫元波冷笑一聲,道:“不必支吾,快快依我的話去做,不然的話,哼!”
俞翠蓮道:“如果這道門打不開呢?”
公孫元波道:“你猜猜看!”
俞翠蓮道:“殺死我麼?”
公孫元波道:“少說廢話,開m”
俞翠蓮嘆一口氣,道:“你好狠心啦!”
公孫元波道:“你明明能夠自由走動,可見得我的被囚禁,事先已得你同意。如若不然,你為何不設法救助?”
俞翠蓮道:“我事前根本不知此事,這話你當然不信,所以我在事後沒有救你的原故,也不必說了,因為說了你也不會相信的。”
公孫元波暴躁起來,喝道:“信不信是我的事!你說你的,別管我怎樣想。”
俞翠蓮道:“好吧!二老爺深知我的忠心勝過對你愛慕之情,所以他放心讓我來探望你。”
公孫元波一楞,道:“龐公度這麼有把握嗎?”
俞翠蓮道:“你已試驗出結果,何須再問。”
公孫元波沉吟道:“當然我們之間的感情,還未到達使你背叛的程度,可是龐公度的信心,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