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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天良聽了這話,又有些心猿意馬起來,他悄悄地走到沈匯麗的耳邊低聲地說:“我真不知道這是以老闆的名義招待你呢,還是以大哥的名義宴請你。”
沈匯麗一聽這話就說:“鄭縣長,感謝你代表縣政府請我吃飯。”
鄭天良聽到了沈匯麗高跟鞋的聲音準確無誤地踩到了他跳動的心臟上,心臟裡鮮血嘩嘩地流淌如同自來水管爆裂了。
晚飯的氣氛熱烈而輕鬆,他們一鼓作氣喝了兩瓶“合安特曲”,又喝了一箱十二瓶啤酒,於江海討好地說:“鄭縣長,我看了你在報紙上寫的那篇文章,真是既有理論觀點,又有實踐依據,非常好,我學習了好幾遍才弄懂。”
鄭天良說:“小於,你這話是說我的文章深刻呢,還是不好理解,要讀好幾遍,我這水平也太差了點。”
於江海連忙站起來說:“太深刻,太偉大了,我響應你的號召,敬你一大杯啤酒。”說著一乾而盡,大家看著於江海仰起的脖子上青筋暴跳,就像在吞嚥一隻青蛙,就都很愉快地笑了起來。
沈匯麗在向鄭天良敬酒的時候,沒有用任何稱呼,她只是用眼睛看著他:“我也響應黨和政府的號召,拼命喝啤酒。”她實際上端起杯子淺嘗輒止,鄭天良卻記憶深刻,他聞到了沈匯麗身上的味道比啤酒的味道更加鮮明。啤酒的力量是有限的。
鄭天良只是用一杯白酒和一杯啤酒先後回敬所有的人,最後他特地跟趙全福單獨喝了一杯,說:“老趙,敬你一杯,盡在不言之中。”
趙全福受寵若驚地將一大杯酒倒進了脖子裡,這時沈匯麗不幹了,她抗議說:“老闆,你單獨敬趙總,就把我們扔在一邊了,太欺負人了。”
鄭天良像所有的男人一樣,面對女人撒嬌總是氣短,他只好向每人敬了一杯而且首先敬了身邊的沈匯麗,他在碰杯的時候有意無意用胳膊碰了一下沈匯麗,這種碰撞可以從任何角度去理解,碰撞的雙方是否心有靈犀決定了碰撞的意義。
《放下武器 》許春樵
22
這天晚上,鄭天良喝多了一點,他回去後很興奮地對女兒鄭清揚說:“調令開來了,一個星期內去報到,到時候讓你媽陪你去,順便也去看看你錢阿姨。”
鄭清揚看著酒熏熏的父親,接過調令後平靜地說:“那我就準備到自來水廠把手續辦一下吧。”
晚上睡覺前,鄭天良將五千塊錢交給周玉英:“調動沒花錢,全還給你,不心疼了吧?”
周玉英說:“現在的社會風氣不可能全壞了的,像你這樣的領導幹部還是佔大多數的,電視上也說腐敗分子只是少數人,是一小撮。”
鄭清揚拿到調令的第三天,鄭天良去市裡開會,會議結束後的當天晚上,他給黃以恆打手機說想去看看黃市長,黃以恆說他正在接待省裡來調研的陳副省長:“你來河遠市,還是我去看你吧,陪陳省長吃完飯後,我到你房間去。”
鄭天良坐在房間裡看電視,電視上的每個頻道都在播胡編亂造的電視劇,他心不在焉地撳動著手中的遙控器,電視蹦出的畫面裡幾乎都是男人和女人在抒情或擁抱接吻,不論白天晚上,男女們都好像既不上班也沒有緊急處理的事務,似乎活著就是為了相互調情和賭咒發誓。鄭天良有些煩燥,就關了電視,調情的男女們一秒鐘之內就被轟到螢幕後面去了。鄭天良想跟黃以恆談談自己的想法,但怎麼談,還是不好開口。過了五十歲的副縣級幹部而不讓提正縣級職務,省裡的這個規定簡直就是殺人不見血,他這個年紀在中央是年輕幹部,在省裡是中年幹部,而到縣裡就成了老年幹部,他有些想不通。難道在小地方當領導衰老速度就比在大地方要快二十年嗎?真是廟小和尚老,小官吏們是門縫裡的形象,都是扁的。他希望黃以恆能在當書記後拉自己一把,這話肯定要說但又不能說得太多,這使鄭天良心緒不寧起來。後來他終於使自己平靜下來,他想,在別人的屋簷下,低頭不是恥辱,而是一種無奈,鄭天良用這種理解來安慰自己。女兒過幾天就要來報到了,他不好說兒女們之間的事,但可以請黃以恆多多關照,至於清揚和建群兩個孩子如何發展關係,他更不能公開說,從調動這件事中黃以恆應該能看出他鄭天良積極的態度,只要他不公開談女兒跟建群戀愛的事,他就不傷面子。然而,錢萍肯定對黃以恆說過建群追清揚的事,從這個意義上說,鄭天良等於是將女兒送上門來了,這種感覺讓鄭天良內心裡還是相當的彆扭,彷彿有一條發臭的死魚堵在他的喉嚨裡。
黃以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