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梁秋頌此人,譬如禿鷲,只吃死食而不吃活物,他若是動手,就是認準了對方已經無力反抗。我只恨敖太泉一勇之夫,白白把脖子送到嬴無翳的刀鋒上,當初我以為淳國有敖太泉在位,梁秋頌縱然是條毒蛇,終不敢鑽出土來,如今還是讓他出頭了。恨沒有早把他除掉!”
“那麼我們的應對方法是”
“天羅要殺,就讓他們殺!梁秋頌既然不在乎這些人的命,我們何苦在乎?”百里景洪冷笑。
'第二章 劍五(2)'
“是!不過這次梁秋頌出動大批斥候進入南淮,到底是為了什麼呢?淳國和我們並不接壤,難道梁秋頌會對我國有所圖謀?”
百里景洪微微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這個我也是不明究竟的。”
枕無憂。”
“效命國主,是息衍之幸。”將軍唇邊帶著淡淡的笑意。
外面傳來了喧鬧聲,國主露出了不悅的神色,“東宮重地,什麼人在外面喧譁?”
內監進來磕頭,“稟國主,大概是大概是禁軍的孩子們又在那裡操練了。”
“是在打架吧?”息衍笑笑。
內監啞口無言。
“一幫不成器的東西!下唐就是毀在這些紈絝子弟的手裡,遲早要好好修整這支禁軍!”國主恨恨的。
“我說就算那小子出錢也不能讓他好過,一定要把他扒光了扔到塘裡去,才出了我們兄弟心頭的氣!”禁軍年少的什長雷雲正柯拍著桌子。
他是雷雲家的二兒子,雷雲家也是宛州世代軍武之家,他的哥哥雷雲孟虎跟著拓拔將軍當副將,出使北陸,是南淮城裡仕女心裡的偶像。雷雲正柯也跟父母吵鬧要從軍,便被送到了東宮來。
“那窮小子哪裡出得起錢哦?”雷雲對面的方起召在鼻子裡哼哼,“他窮得叮噹亂響,我可是查過,他是姬家小老婆生的,庶出,家產沒有份的!”
方起召家不是世族,可是方氏卻是宛州商會十姓之一,壟斷了整個南淮城的運輸和鍛鐵。他家最不缺的就是銀錢,最看重的也是銀錢。他參軍那一日擺了最大的排場,在紫梁街上最貴的聽濤館請了四十多個禁軍世家少年喝花酒聽歌,請的都是花街裡最出名的女孩。也是那一晚上,少年們在女孩身上摸摸蹭蹭的,模模糊糊知道了男女大概是怎麼回事,仗著這個,方起召在東宮禁軍也算聲名鵲起。
“我說這個小子純粹是自己找死,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搶了我們的風頭,還敢進東宮?要是我早就逃命去了!”彭連雲搖頭。
“就是要他來,來得好!”方起召邪邪地笑,“不來怎麼收拾他?今兒是他參軍的第一天,三書二禮也不是那麼輕易過的。”
“你有什麼主意?”
“我們在這裡等就好了,自然有人把他送上門來!”方起召咧著嘴。
“就數你小子最陰險!”雷雲正柯知道他早有了準備,在他頭上拍了一記。
“哼!要我說除非除非那小子把跟他混在一起的那個姑娘獻出來,脫光了從東宮這頭跑到那頭,否則說什麼也不能給他好看!”方起召的笑裡帶著點猥褻。
“呸!”彭連雲啐了他一口,“要是那樣還能跑到東宮那頭?半道早被你劫了!”
外面傳來了喧鬧聲,方起召一躍而起,“是他是他,準是兄弟們半路上把這小子劫住了。”
“喂,你可沒捅馬蜂窩吧?這小子不好對付!”
“沒事沒事,我安排了十多個兄弟呢。”方起召推開了房門。
三個人全都愣住了。房門開啟的那一刻,軍營門口的人影飛躍起來,他手中的木刀被用作了短槍,凌空直刺擊中最後一個拿著鐵鏈的少年武士。他落下來,木刀換為反手橫在身後,掃過周圍一圈哀嚎的人,忽然把目光投向了遠處的方起召三人。營門的陰影罩住了他整個人,卻掩不住他的目光,猛虎一樣的黑色眼睛。
“大哥大哥在哪裡?”方起召的聲音都變形了。
“從早上就沒有看見他”
“快快關門!”
火焰一起一伏,像是跟隨著他的呼吸。沉重的黑暗壓下來,耳邊似乎有著許多人大聲呼嘯的聲音,可是仔細一聽又覺得只是掃過大殿的微風。
“他們在那裡,他們在喊我喊我!”幽隱想。
他的手在抖。他的視線模糊起來,眼前只有自己的手和那塊蒼青色的巨大金屬,再就是那個骷髏,靜靜的它沒有動,可是它的神情似乎在變,似乎在笑,笑著對幽隱張開了懷抱。幽隱努力地把手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