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2 / 4)

我的手腳生下來就不好;不但比正常人小一陪;還綿軟無力;勉強能握著匙吃飯;一杯水都端不穩。腳就更是擺設了;一步都走不了;爹爹做了個有輪的木椅給我代步。當初媽生我的時候是姑婆接生的;看我這樣全家人都哭了;姑婆建議把我丟了算了;活著也是個拖累。這時我睜開了眼定定的瞅著爹媽;爹媽是極忠厚善良的人;這下就死也捨不得了;心肝似的寶貝著。說來也怪;從此我們家運極順;養雞雞成群;養豬豬肥壯;種的莊稼果菜從不生蟲子;家裡人也再沒生過病。後來爹媽包了座山頭種起了藥材;生意好的不行;藥材供不應求。我們家是八十年代村裡第一批富起來的;爹媽驚喜之後給我起名承恩。那時已開始計劃生育了;因為我的殘缺;爹媽又分到了個生育指標;兩年後得了弟弟承德。

如果說我的殘缺曾讓爹媽遭了些閒言碎語;那生下承德後村裡人徹底沒了聲音。弟弟承德生就牛高馬大;虎背熊腰。他特能吃;爹媽不在家時;他做一鍋飯;乘一碗給我後;剩下的那一鍋子就全是他的了。村裡人說好在我們家殷實;不然照他這種吃法;山都會吃倒了;結果就是他不但塊頭大;力氣也大;四歲時就高過六歲的我;十歲就打遍全村沒了敵手。他自小就看不得任何人欺負我;但凡有夥伴們對我有一點不好;人就衝上去把人打的頭破血流;小時常有同村的家長拉著鼻青臉腫的小孩子到我們家來告狀。我們家光是雞蛋就賠了許多。爹媽知道他是護著我才打架的;一般就裝腔作勢的打罵他幾下就算了。對於當初差點把我丟到山上去的姑婆他是很記恨的;從來就沒給過她什麼好臉色。村裡的阿公有次對我大搖其頭說了句男生女相;斷子殘障的話;他就乘中午大家休息時;把阿公曬在外邊等過年再打的一床煙花爆竹點燃了;震天動地的爆竹聲把全村人都驚動了。阿公火燒屁股般從屋裡竄了出來;舉著柺杖繞著床撲打炸的乒乓響的爆竹;無奈勢不可擋;眨眼間一床爆竹煙花燒炸的精光。我和承德躲在高高的土坯牆後看著阿公瞪著眼看著一床一地的爆竹屑子;呼呼地直喘氣;燒焦的山羊鬍子一陣陣直抖。我笑的差點沒岔了氣;倒在地上直打滾。承德趕緊捂住我的嘴;連拖帶拉的把我抱回了家。

2

那時;老人們認為孩子的殘缺是被山裡的一種叫做山魁的怪物給吃掉了;痴傻的則是被拘了魂去了。夜裡有小孩子哭鬧的就用山魁啊;精怪啊來嚇唬小孩。我常常望著自己的綿軟無力的手腳;呆呆地想;不知我的手腳是被什麼東西吃掉的;吃掉了咋還有呢?可能吃掉了筋骨吧;只留皮肉下來了。我不知山裡的精怪們是什麼模樣;想起來就又驚又怕。可是對於這些千奇百怪的傳說我又忍不住的想去聽。總覺的山裡有很多神秘莫測的力量;包話我們村世代崇敬的山神。總是會在我夢中出現。好像這些東西大多都不好惹;可是總有人不知什麼緣故就會惹上這些東西。從而留下了很多神秘的故事。

我母親就遇到了一件有趣的事;那年;母親在山上開了塊地種紅薯;剛插的苗;第二天不知怎麼回事那苗兒就被人當頭踩死了;細看那腳印兒很小;不像是大人的;倒像是小孩子的腳印子;可荒山野嶺的誰會讓小孩子上來啊;會被野獸傷到的。母親在狐疑中拔去了死苗;又重新插了一遍。可過幾日上山一看依然如此;滿地的小腳丫子;苗兒早被踩死多日了;母親吃驚不已;便去問隔壁的阿婆;阿婆說那是〃阿山哥〃乾的喲;〃阿山〃是我們山裡的一種個頭很小的猴子;因傳說中系山神的哨兵而被村人尊稱為〃哥〃。你要跟他好講;說剛下的苗兒不能踩;踩死了就長不出紅薯了;您幫忙照看著些吧。秋後有了收成;會留些根頭薯尾的在地裡頭;大家都有份。可不能發火喲;以前有人也被踩過苗的;又不知是誰踩的;就站在地頭大罵不止;結果第二天那〃阿山哥〃就把他們家所有地裡的苗拔了個精光。

我媽聽後就照阿婆叮囑的做了;果然後面就沒發生過踩苗的事情了。你說奇不奇?這還是惹著小的了;總算也和平解決了。那些惹著大的就沒那麼幸運了。

我們村如果有哪家要辦個紅白喜事的話;就會請很多親朋好友來吃酒。一般親友吃完後就走了;特別親的就會被留下來住幾日;家裡住不下;村裡每家就要幫忙接待一些客人;叫幫鋪。那年隔壁阿婆家孫子娶親;我家分了三個男客過來;爹媽在我和承德的房裡搭了個床;讓客人和我們一起睡。晚上他們一開始還只是談論新娶的媳婦啊;村裡的姑娘啊什麼的。互相取笑著。夜深時;他們以為我們哥倆睡了就低聲說起了一件四十多年前的事;說那時村裡有個後生哥;不知咋地惹上了狐大仙;夜夜來他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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