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藤堂的母親哭著說。
加賀回答:“啊!我也不知道!”
加賀燒完香走出來時,佐山刑警叫住了他,好久不見,真的覺得好久不見了。
“一個人嗎?”刑警四下探望了一下之後說。
他老是穿著一件灰色西裝,和毛線背心,不論到什麼地方都是這身打扮。
“我一直是一個人的呀!”加賀語氣十分緩慢地說,想試試對方會有什麼反應?
但是佐山只是輕快地說:“說得也是!”
他接著問:“你認為他為什麼要開著豐田汽車衝進冬天的海里呢?”
“這個嘛!”加賀不太愉快地回答,“如果是卡拉娜車的話,車身比較輕,或就飛得過去!”
“為什麼會選擇冬天呢?”
加賀攤開雙手,表示不知道。
佐山說:“因為等到春天我就不讓他飛了!”
加賀看著刑警,而他的臉卻一直朝著藤堂家的房子看。
“但是,佐山先生你遲了一步!”
“是的!”刑警銳利的視線移向天空,“太遲了!”
喪禮在正午時結束。
加賀直接回家。回到家裡一看,爸爸已經不在了,他依舊是在桌上留了一張紙條:
“到親戚家拜訪,或許會住下來。”
—— 這是爸爸的習慣。
桌上除了紙條之外,還有一些遲來的賀卡,幾乎都是寄給父親的,不過其中也混著一、二封是寄給加賀的,他覺得收到的賀年卡一年比一年少。
看完這些賀年卡之後,加賀的手突然停住了,因為裡面混進了一封信,署名是加賀恭一郎,但是看到寄信人的名字時,他忍不住大聲驚叫起來。
原來寄信人是藤堂正彥。
加賀按捺住激動的情緒,小心地將信拆開,或許這就是藤堂的遺書。
但是 ——
信封裡卻是空空如也。
加賀再仔細將信封檢查一遍,因為擔心他會寫在信封上,但是卻沒有找到任何訊息。
加賀將它放在桌上,盯著它看了一會兒,藤堂到底為什麼要寄一個空信封給他呢?
他再將信封拿在手上,緩緩地湊近鼻息。
覺得有一股潮水的氣味。
8
放進三瓶啤酒、吐司、和一條火腿之後就擠得滿滿的冰箱,到處都生著鏽的鐵桌、九吋的中古電視、壞了的彩色組合櫥櫃、破了的衣箱、定時電暖爐、還有兩個厚紙箱 —— 這就是若生全部的行李。
使用了四年的棉布,昨天已經和紙屑一起丟掉了。
這些行李正好是一輛輕型卡車的分量,若生向他家附近的米店借來的,上午就全部裝車完畢了,剩下的工作就是打掃房間,以及和大家告辭。
絨毯拆下來之後,若生躺在沒有鋪任何東西的榻榻米上,想起第一次到這裡來的情景。一半為空間的狹窄而感到驚訝,一半為擁有自己的城堡而感到滿足。
搬進來時,行李比現在還少。只有桌子、棉被、和幾件換洗的衣服而已,用藤堂父親的車子就將這些東西全搬進來了。
雖然這樣的搬家只像旅行似的,但是當時前來幫忙的人卻非常的多,有加賀、沙都子、藤堂、祥子、波香、和華江。娘子軍四個人不停地用抹布、掃把擦擦洗洗,男生沒有事做,雙手抱胸地聊天,或者胡亂地出主意。
但是今天卻一個人也沒有。
這是理所當然的,因為他沒有告訴任何人今天要搬家,而且,當時的成員除了自己以外只剩下三個人。祥子和波香在他外宿之後,莫名地離開這個世界,而藤堂則開著當初幫他載執行李的車子飛入海中。
原來畢業就是這麼一回事啊!若生心裡想著。
發現門口有人站在那裡,若生回過頭去看,原來是華江。
“今天要搬家嗎?”
“是的!”若生站起身來,一邊回答。
“我原本打算悄悄地搬走。”
“為什麼?”
“不為什麼,只是時間不多了!”
“喔 ”
華江右手抓住入口的柱子,一直低著頭。
若生也儘量移開視線,而且努力地將自己的意思說清楚。
“哥哥的朋友開了一家印刷公司,請我過去幫忙,大家都是網球的同好,我只要能夠打網球就心滿意足了。”
“是呀 ”華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