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爾轉過身去。“惠特摩爾斯家的管家發誓說你是昨天夜裡12點45分離開他們家的。你用5分鐘就可以開車到家。沒有人聽到你回家來!”他的話就像是海浪衝擊著加爾·施萊的巨大身軀。“你到樓上來,發現她正在浴缸裡洗澡。你知道她打算跟你離婚並且一分錢也不會給你。你就把她淹死在這浴缸裡。”
“無稽之談!”施萊緊咬牙關說。“十足的無稽之談!”
威爾譏諷地笑了起來。“就你所受的高等教育,施萊,你只是一個大笨蛋。你忘了你夫人是一位衣著講究的人。但你是一個匆忙的殺手。你給她穿上便服和綠色的拖鞋。託頓太太發現了你的錯誤。她知道可憐的施萊夫人會穿紅色的拖鞋。”
威爾突然從口袋裡拿出用衛生紙包著的東西,以逗人的動作將它開啟,同時用眼睛觀察著加爾·施萊的反應。
“這個證據將直接把你送上電椅。”他冷酷地說。紙開啟了,威爾舉起一隻綠色的拖鞋。“任何一個小學的孩子,”他嘲笑道,“都能告訴你指紋的作用,施萊。當你強行把這隻鞋穿在她腳上時,你在這柔軟的材料上留下了三個清晰的指紋。你——”
加爾·施萊猛衝過來,他的手拼命地要來抓拖鞋。威爾急忙向後退去。他絆住了臥椅,向後翻了一個跟斗。檯燈摔碎了,託頓太太尖叫起來。
沃爾斯特德醫生叫道:“威爾!他跑啦!”
威爾急忙爬了起來,衝出房間到了走廊裡。“砰”地一聲一扇門關上了。“哪一間?”他喊道。
“左邊最後一間。”託頓不清楚地說。
當威爾離門還有十來英尺遠的時候,傳來一聲沉悶的槍聲。
他扭了扭門的把手,但門是鎖著的。
“我有把萬能鑰匙。”託頓說。
威爾向後退了一下。託頓笨拙地開啟了門。威爾將他推到一邊。當他進到房間裡時,一股刺鼻的火藥味撲鼻而來。
“醫生,”他喊道,“你來看看。”
沃爾斯特德只用了片刻的工夫檢視了地毯上屍體。“他死了,威爾。或許這樣更好些。”威爾點點頭。“是的,”他嚴肅地承認道,“是好些。拖鞋上的那些指紋是嚇唬他的,醫生。”
“嚇唬他的?”多夫曼鄉長輕聲顫抖地說。“你這個大白痴——你殺了一個百萬富翁!”
“不是一個百萬富翁。”威爾說。“施萊夫人的律師今天下午告訴我說她的遺囑裡將他的繼承權完全剝奪了。她打算要和他離婚。”他用一個指頭戳著多夫曼的肚子。“給我3美元。”他命令道。
“3美元?”
“你把我的徽章扯掉的時候弄壞了我的襯衫。有一件事你要明白,多夫曼鄉長。”威爾·霍華德一邊用力戳著多夫曼的肋骨,一邊加重口氣說,“從現在起,在這個鄉里,一個百萬富翁擁有的權利並不比一個窮人的更多。否則,我將競選鄉長。”
沃爾斯特德醫生摘下他的眼鏡指向渾身發抖的鄉長。“相信我,多夫曼,他說的是認真的。”
驚恐的腳步聲
作者:約翰·弗林
警方出動上百個警察到處搜尋失蹤已有三個多星期的拜·愛德華·洛克斯利醫生,報刊雜誌的專欄記者都戲稱他為“拜德華”,此刻正悠閒地坐在商貿大廈裡的一間辦公室裡看晨報。
結了層厚冰的辦公室外窗玻璃上醒目地寫著“威廉·德雷漢姆藏書,到訪請預約”的字樣。在這兒,他已經平安度過了三個星期,略微自鳴得意起來了。在這三個星期裡,他一步也沒有離開這個藏身之地,更何況如果不是迫不得已他沒必要離開。
所有這些都是預先安排好了的:早在洛拉·洛克斯利被殺的前一個月,他就以威廉·德雷漢姆的身份租下了這間辦公室,並開始經營書屋。第六層的鄰居們漸漸地習慣了他的進進出出,就連電梯工作人員都認識他了。他一日三餐都在這座大樓裡的數家餐館裡就餐,請公認的好理髮師理髮、刮鬍子。人們沒有理由不相信他就是這大樓裡的人。他的鄰居們都非常地規矩,從不會去懷疑他的身份。再加上門上“藏書”的掛牌,也足以讓人生敬畏不敢隨便與他套近乎。
洛拉·洛克斯利,窒息而死,早已被安葬了。就連各大報紙都開始降低對這一敏感事件報道的熱度。警界實在沒有什麼可以吸引媒體的時候,他們做出了另一種猜測:洛克斯利醫生,可能也被謀殺了。警察們又毫無根據地搜尋他的屍體了。
洛克斯利醫生可以從他的窗戶俯瞰整條河流,因此,這條河上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