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邁步,小月一把拉住我說:“你有把握出來嗎?”
“沒問題,我沿途都做了記號。”我勾了勾自己的左手食指。
小月不再說話,又往前走了大約二百米,前面有兩顆粗壯大樹,枝葉茂盛。
估計收屍隊暫時不會到這裡來,我有意回頭,趁身後不遠處的“尾巴”躲避之機,順手指了指旁邊一棵,小月點了點頭,飛身一縱,半隱入枝葉,我也迅縱上另一顆大樹,與小月隔空相望,等待“尾巴”的到來。
其實,引“服務員”梔子到這裡,我並不想直接傷她,而是想讓她迷失在林海,估計小月也猜到了我的想法。
可能因為“目標”消失,梔子很快跟了過來,東張西望,猶豫了好大一會兒,才從鞋跟抽出一把匕,在樹上刻了個記號,繼續向前走去。
“也”我心暗叫一聲,剛想衝對面的小月打個“ok”手勢,卻現小月攀坐在樹上呆。
由於梔子剛走不遠,我沒敢喊,只是拼命揮手,希望能引起小月的注意,但事與願違,小月根本不理我,眼睛直勾勾地盯著前方
我調整了一下位置,再一瞧,不由倒吸一口冷氣:小月的對面,有個身穿日本學生裝(藍色白邊兒的那種)少女,正懸空“坐”在樹葉上,笑眯眯地望著小月,手裡拿著個繩套,繩套在慢慢上升靠近小月的脖頸,而小月竟然不躲不避,慢慢抬起下巴
不好我顧不得梔子是否去而復返,飛身躍向地面,因為跳得急,地面不平,踩到潮溼的苔蘚上,哧溜摔了個屁墩兒,雙手一撐地,左手摸到根硬硬的東西,拿起一看,是根白骨。
我一咬牙,白骨便碎在了手裡,等抬頭再一望,晃動的枝葉伸出一雙白色球鞋
“小月”我大叫一聲飛身躍起想托住小月的腳把她抱下來,沒料想繩套是“上吊扣兒”,越勒越緊,頭根本脫不出來,我哪兒敢抱小月的腳,只好重新落回原地,再次彈起,想把掛繩子的枝杈掰折慢慢往下放,剛要去夠枝杈,繩子忽然“斷”了,小月垂直掉了下去。
我不敢怠慢,雙腳一用力又俯衝過去
還算幸運,在小月墜地的瞬間抱住了她,就勢滾了兩圈半,一頭撞在另一棵樹上才停下來,當然,用頭撞樹的並非小月。
懷的小月柔若無骨、人事不省,我讓她倚靠在樹上解脖子上的繩套,繩套緊緊勒到肉裡,不敢用力,越著急越解不開。
心急如焚的我看到小月的揹包斜跨在身上,趕忙開啟,謝天謝地,裡面有把水果刀,還算鋒利。
穩定了一下情緒,小心翼翼把繩套割斷,小月依然昏迷不醒。
人工呼吸我沒有猶豫,迅脫下自己髒兮兮的背心鋪到地上,讓小月仰臥在上面,解開她的上衣脖領的兩個紐扣和腰帶,脫掉球鞋,深吸一口氣,用最直接也最有效的“口對口吹氣法”,配合胸部按壓
“你你想幹什麼”這是小月睜開眼的第一句話,然後雙手捂住胸部,大眼睛迷惑地望著我,充滿著不信任。
“太好了,你終於醒啦”我一屁股坐在潮溼的苔蘚上。
“你你的頭”小月望著狼狽不堪渾身髒兮兮的我,理了理凌亂的長問道,“生什麼事兒了,我好像在樹上”
“不要問啦,快穿好衣服,咱們回賓館”我說著站起身。
“不,你不解釋清楚我不走”小月表情嚴肅,似乎我真的佔了她多大便宜。
“唉”我嘆了口氣,剛要解釋,竟然現不遠處那個“日本女生”幽怨地望著我,胸前的虛空藏菩薩像也在微微“顫抖”。
“王八蛋看我不收了你”我腳尖點地跨過地上的小月向“日本女生”疾馳過去。
“日本女生”倏地不見了,因擔心小月的安全,我只好回到她身邊。可恨的是,“日本女生”似乎瞅準了小月這個“替身”,遠遠地望著不肯離去。
“到底怎麼回事兒?”小月問道。
“小月,聽話,這片林子不乾淨,剛才有‘髒東西’想害你。”我指了指地上割斷的繩套說道。
小月一愣,很快明白我話的含義,閉目沉思著
忽然,小月抬頭說道:“想起來了我在樹上隱蔽的時候,眼前出現了大片盛開的櫻花,如雲似霞,滿樹爛漫,好美,美得讓人窒息,那種感覺,怎麼說呢,像躺在花叢滑翔,說不出來的愜意,有個女孩子的聲音在耳邊用日語輕聲召喚我過去,於是,我就過去了現在,感覺就像做了個夢。”
小月描述的夢境很美,說完表情看上去還很陶醉,在我眼裡,卻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