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時聽人提起過,隨便問問”我沒敢把在墳場看到老黑的事兒說出來。
“小賣部我也去了,怎麼沒聽說?”劉漠不適時宜地插了一句。
“你當時光知道吃了,沒留意唄!大伯您接著說”我道。
“唉”老者嘆了口氣說道:“這老黑可不一般哪,做塑膠起家,後來去內蒙倒騰黑棉發了大財,按說發了財該為村裡人辦點兒事兒,但他是個地道的守財奴,雖然談不上魚肉鄉里,卻是一毛不拔,用你們文化人的話說叫為富不仁”
“那他怎麼死的?”我繼續問道。
“聽說在內蒙得罪了一個大人物,被一夥兒操東北口音的人綁架了,開口就是一百萬,一百萬對老百姓是天文數字,對老黑來講應該不算什麼,但讓他出錢跟要他命差不多,後來他兒子打過去五十萬說先聽聽老黑的聲音,等老黑平安回來再付剩下的一半兒,沒想到老黑接過大哥大把他兒子狠罵了一通,讓立馬報案。”
“報了嗎?”
“還沒來得及去報,當天晚上就被那幫亡命徒‘撕票’了,唉,你不知道,發現老黑的時候可慘了,腦袋跟身子就連著一點兒皮肉”
想起墳場老黑在我背後的情形,身上不由的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後來公安局破案了嗎?”
“去哪兒破?那幫人早逃啦,都通緝快半年了,連個鬼影兒都沒抓著!老黑多半輩子都在掙錢,沒想到卻被自己掙的錢害死了”老者感慨道。
“大漠小雨,時間不早了,咱們回去吧!”王師傅在門口等不及了。
我看了看錶,馬上十點半,確實太晚了,於是趕忙告辭。
一路無言,王師傅車子開得飛快,不到二十分鐘,三人便帶著寒氣到了電視臺家屬院。奇怪的是,劉漠家裡靜悄悄的,小青也沒出來迎接。
一進屋,裡面煙霧繚繞,一股檀香味兒,隱約看到客廳主樑下方貼著一道符
“你們怎麼才回來?快喝杯水暖和暖和!”小青從臥室走了出來,與她一起出來的還有一個穿戴不倫不類留著八字鬍的男人,看樣子像是請來的“大仙兒”。
見到我們三個進來,“大仙兒”抬眼迅速掃了一遍,背起茶几上的書包,衝小青道:“施主,法事已做完,在下告辭”聲音跟他的穿戴差不多,同樣是不倫不類不男不女。
“大師,你不是說那邊臥室還要做嗎”小青追了出去。
趁小青出去的功夫,我溜達了一圈,發現主臥室也就是“洞房”貼的符最多、西北角的餐廳也有,另一間臥室倒還乾淨。真沒想到不信鬼神的小青也請“大仙兒”來“做法”。
小青很快就回來了,邊倒水邊抱怨:“真是!說好了三十塊錢做全套的,剩一個臥室沒做!”
“你請他來驅鬼?”劉漠問道。
“是啊,去去邪氣!”小青道。
“他怎麼說?”我問道。
小青望了我一眼,說道:“我託人請了個神漢,他一進屋就說說屋裡有不乾淨的東西,必須做法才能逢凶化吉、遇難呈祥”
“哦,後來呢?”雖然很困,我仍然對此表現出很高的興趣,想驗證一下這個“神漢”說的準不準?就我的感覺,屋子應該沒什麼問題了,因為自始至終董小坤走後就沒再出現過。
“我問是什麼不乾淨,他說是”小青抬眼看了看劉漠繼續說道,“他說是大漠的太姥姥來了,我說昨天晚上看到的是一個女孩兒,好像是大漠的同學,他說是我產生的幻覺,其實那女孩兒就是他太姥姥”
“靠!我連太姥姥的面都沒見過!”大漠臉色有些難看。
“呵呵,你信嗎?”我笑道。
“請人家來了,不信也得信,唉,花錢買個心安拉倒!”小青自我安慰道。
我點了點頭,沒說話。
其實是無話可說,說什麼?說她請的人看得準,恐怕她自己都不信;說她受騙了?錢都給了說那些“大頭話”有什麼用?
深更半夜到家裡做法,男主人還不在,看他那不倫不類的打扮和慌慌張張跑出去的樣子,就不像好鳥!嘴上不說,我心裡就是這麼認為的。
所謂的和尚道士巫婆神**水先生等等,裡面確實有些“高人”,比如聖姑一類人,但是,大部分是濫芋充數的騙子,利用人們對鬼神的敬畏,憑著三寸不爛之舌,招搖撞騙,無惡不作,把這個本來應該“潔淨而神聖”的“市場”全給攪和亂了,無疑,小青請來的神漢就屬於這類渣滓!
“青姐,大漠,沒事兒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