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變態殺手乾的?在殺這個孩子的時候給他化了妝?可墨裡州治安一向很好,沒聽說哪兒出過虐童的變態殺手。能不能想辦法,把他相貌還原?”
“我正在做,你過來看。”何曉箏帶狄康坐在電腦邊,說,“他很帥,是個很可愛的孩子。他的頭髮很長,我現在把頭髮還原,你看,在沒被染髮的時候,應該是這樣的。另外,我在死者的頭髮裡發現一樣東西,至少能縮短他的活動範圍。”
“看起來像植物,但不是葬狗坡的,是紅丹河裡的水藻。他在死前去紅丹河游泳?不可能!化了妝去水裡游泳?這太不符合邏輯了,馬上檢查一下死者的衣物。”
狄康把從葬狗坡收拾來的衣物,一件一件地仔細檢查,除了孩子的衣服外,還有一件成人血衣。狄康邊看邊對何曉箏說:“死者的衣物,有白襯衣,黑外套,還有領結,應該是禮服。染髮、化妝、禮服”狄康暗暗奇怪,心中想起一事,“我小時候,參加過一次演出,老師把我的臉抹得像猴子屁股。演出?化妝?禮服?對,這孩子很可能是參加演出的,是什麼演出,讓他的家人這麼費盡心思打扮他?”
“我看過他的手部骨骼,手指受力骨骼很像一個人。”
“誰?”
“蕭楚格。”
“蕭楚格是盲人,她的手指就是她的眼睛。”
“不,蕭楚格還有她的愛好。”
“你是說摸寶?開什麼玩笑,這孩子才幾歲,別說摸寶了,就是看也看不明白。”
“你難道不知道蕭楚格還有個愛好嗎?”
“什麼愛好?”
“蕭楚格的鋼琴彈得非常好,她是耶那村的音樂老師,出事當天,我在現場看到了一本琴譜”
“蕭楚格是盲人,她帶琴譜幹什麼?”
第七十九章 禍起水藻
狄康的問題,此時也在困擾蕭錯。他始終不明白,當日,格格為什麼非要出門送琴譜,他查過家裡的電話,格格出事之前,曾經給一個叫梅雅的女人打過電話。
當時,蕭錯並沒有多心,因為梅雅的兒子豆豆是蕭楚格的學生,三歲就跟格格學鋼琴,格格常說他有音樂天賦,將來一定會有出息的,還專門訂購一本新琴譜,幫他比賽。有一點,蕭錯心存有疑,那天他專門給格格請了假,她出門時間比上班時間晚了半小時,可兇手卻能瞭如指掌,在格格出去送琴譜時下手。
難道是梅雅?
蕭錯給梅雅打過電話,詢問當日情況,梅雅當時正在外地。她說是蕭老師主動打電話給她,還約她去耶那村村口拿琴譜。蕭錯問梅雅怎麼在外地,豆豆呢?梅雅說,豆豆跟他爸了。蕭錯放下電話,又想起王媽。當日,他再三交代王媽不要叫格格外出,王媽一輩子都是言聽計從,那天怎麼會讓格格走了呢?這事蕭錯不能提,一提王媽的眼淚就止不住,哭著說格格出去的時候還沒有下霧。
蕭錯趕到交警大隊,找到了何敬業,何敬業正在辦理退休手續,蕭錯要求見見猴渣。何敬業說,猴渣這幾天就要放出來了。蕭錯問,查清楚賓士車是怎麼花的嗎?何敬業指了指門口,說那兩個人就是野生動物組織的研究員,他們說猴渣的車,可能是大型飛禽造成的,大家都認為那些劃痕是抓痕。等兩天痕跡證據出來,猴渣就可以回家了。
蕭錯要求見猴渣,何敬業認為猴渣不直接涉及蕭楚格的案子,也就答應了。蕭錯見到猴渣的時候,使了個眼色,叫猴渣不要吭聲,他悄悄掏出手機,問了句:“那天你看見的孩子,是他嗎?”猴渣張著大嘴,仔細看了看,點了點頭,他對那孩子的記憶太深刻了。猴渣確認了照片,又緊接著反問蕭錯:“那玉你盤了嗎?”蕭錯起身,握著猴渣的手,說:“等你出來,就盤”蕭錯還想說話,覺得嗓子發哽,不再說話。
蕭錯出去跟何敬業說告辭時,何敬業正在收拾東西,他手裡拿著蕭楚格出事那天做的輪胎痕跡澆鑄模,稍微遲疑一下,想著這東西對案件似乎沒什麼作用,是交給那個毫無斷案經驗的狄康呢,還是叫它在這兒睡大覺?
狄康此時正在絞盡腦汁分析死者的身份,他懷疑,這孩子的死亡,跟蕭楚格的死亡有很大的關聯。狄康對何曉箏說:“什麼琴譜這麼重要,非要大霧天送?除非是參加鋼琴比賽的。我馬上去查誰家的孩子缺席了鋼琴比賽。”
“不,我認為,這孩子是在比賽結束後死亡的。如果沒有參加比賽的話,那麼這個孩子的家長一定會著急,可孩子已經死亡兩三天了,居然還沒有人報案,這說明,這個孩子死時,比賽已經結束。蕭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