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小瓷碗。由於這一歷史時期非常特殊,現代陶瓷中把“文革”時期的陶瓷單獨分為一類,即“文革”時期陶瓷,眼下正是收藏界的新寵。蕭錯心想,巴圖是個“腿子”,這樣的碗在手裡哪能留住?分明是剛淘出來的貨。
再看巴圖的孫子,目光呆滯,無心吃飯,只抓著一個鐵叉,不斷敲擊門框上鐵環,發出嘭、嘭、嘭的聲音。
蕭錯心下犯疑,何曉箏身上背的不是巴圖的孫子,那會是誰?屍骨跟格格的案子有沒有關係?蕭錯不敢肯定,但蕭錯能肯定那屍體一定和他有關係,否則狄康也不會跟他玩瞞天過海。
蕭錯看錶,已經十點多了,正是三天前,格格出事的時間。他心頭一酸,轉身要走,卻見巴圖屋內設有跳神巫堂,蕭錯立刻明白,這是薩滿的招魂術,也就意味著這孩子受過驚嚇,失掉了魂魄。蕭錯想到這兒,悄悄掏出手機,偷偷給巴圖的孫子拍了張照片
何曉箏和狄康回到局裡,各自換了衣服,狼吞虎嚥吃了早飯後,便開始分頭行動,狄康去查最近的失蹤報案,何曉箏則回法醫室,鑑定死者身份。
何曉箏進了法醫室,先開啟孩子的屍體袋,檢視裡面令人毛骨悚然的東西,她在死者的頭髮裡,發現了根草,仔細再看,不是陸地植物,是水藻。
何曉箏收好水藻,進行初步檢查後,將殘肢和軀幹清洗乾淨,然後,她要對所有的屍骨進行全面的分析。分析完了,何曉箏又解剖了狄康拎回來的老鼠,在裡面尋找殘留的指骨,有幸的是,孩子的手指基本沒有丟失。但令人遺憾的是,孩子的屍骨已經湊不完整,兇手在做拋屍這件事時就像丟垃圾一樣輕鬆,何曉箏強忍住心中對暴行的憤怒,強迫自己集中精神。
正在何曉箏工作之際,狄康匆匆趕到法醫室找何曉箏,直接就問:“查出死因了嗎?”何曉箏看著狄康沒說話。狄康又問:“我想知道,你這邊進行得怎樣了?”
“我先說一下屍檢情況:測得屍長1�25米,在死者左頂骨處,有一直徑1�5厘米的類圓形創口,距足跟高1�25米,其邊緣不甚整齊。在創口淺面,沒有發現火藥,在創口周邊面板上,也沒有發現有明顯的煙葷和燒傷痕。頭髮上粘有腦組織和血團,應該是射出口。另外,在頭髮和眉毛處,也未見燒焦現象,在顯微鏡下也未見異常。”
“沒有煙葷和燒傷痕?如果是槍擊,至少在一米之外。傷口有些凸凹不平,就說明不是正角度命中的。”
何曉箏沒有回答狄康的問題,繼續說道:“解剖後,我發現死者太陽穴右側顳骨缺損,骨折面向內凹陷,形成一個空洞,應該是射入口,並測得太陽穴顳骨骨折空洞距足跟距離為1�20米。”
“這樣算來,射擊位置應該在2米開外,從現場照片實圖,結合血跡分析來看,兇器來自蕭楚格發生車禍的馬路上。射擊角度向下傾斜,說明兇手比死者矮。可死者才六七歲,身高不過才1�25米。難道兇手也是個小孩子?”
“玩槍的孩子很多,但玩真槍的沒幾個。”何曉箏冷眼蔑視,狄康和她目光相對,毫無畏縮之意。兩人相向而立,凝視半晌,何曉箏才接著說:“顱骨其他部位未見損傷,在挖出的腦組織裡,雖然沒有找到火藥殘留物,但我發現了其他物體。”
“什麼?”
“紫紅色砂礫泥。經化驗,是葬狗坡附近的。”
“紫紅色砂礫泥怎麼會跑到人腦裡?”
“我也不太清楚,但是,你放心,肯定有比見鬼更好的解釋,只是時間問題,你那邊有什麼進展嗎?”
狄康長吁了一口氣,說道:“我查過了,附近沒有誰家的孩子報失蹤,如果不盡快確定這孩子的身份,我們基本不會有什麼進展。”
“我取了死者的頭髮,做了DNA檢測。我發現一個不可思議的問題。死者的髮根是黑色的,而髮梢卻是棕色的。而在棕色的髮梢處,我又發現了有很明顯的對苯二胺。”
“對苯二胺是染髮劑裡的東西,一個六七歲的孩子,怎麼會去染髮?”
“這個不是最奇怪的,我在檢查屍體的時候,從他面頰和眼眶上刮下來的碎屑裡面,我發現成分很複雜,有滑石粉、蜂蠟、色素、香料、防腐劑、珠光劑和各種有機化合物等化學成分。”
“這些是什麼?”
“女人常用的東西,比如眼影、胭脂等都含有這些成分。”
“他化妝了?他是幹什麼的?是馬戲團的侏儒?”
“不,我檢查了他的牙齒,確實只有六七歲,而且他確實是男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