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槽子高度在兩米左右,靠近邊牆有幾處破損的鐵梯能夠通到最下面。在槽子底似乎漂浮著一層黑色的流質物體,一種黑色的液體。看上去不像是水,到有點像石油。乍看上去一動不動,用手電長時間照亮,能觀察到這種黑色的液體在緩緩流淌,速度極慢。
這種情況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要知道這個槽子是全封閉的,下面是死水的格局,沒有原動力,那些液體怎麼會動呢?
看了一會兒不得其所,鍾秀在地上撿起一塊木頭碎屑扔進槽子裡,眼見的那木頭半陷在液體裡,沒有繼續下沉,隨著一起緩慢流動。
可以肯定的是,下面並沒有什麼陰間的大門。即使現在下去,我們也只能是沾了一褲腿的髒水,哪也去不了。
“還記得當初日本人實驗,怎麼開啟陰間之門嗎?”楊慕雲看我們。
“讓實驗者戴上頭盔,刺激他們的情緒。”劉小軍沉聲道。
我們看了看滿實驗室的手術椅。
“誰去試試?”楊慕雲聲音平靜。
“我和清水的體質都不合適。”劉小軍說。
現在這支隊伍,楊慕雲病入膏肓,劉小軍和姚兵又是特殊體質,有機會利用頭盔的只有我和鍾秀。
鍾秀側臉看我:“你怕嗎?”
我笑笑:“我已經抱著必死之心,沒什麼可怕的。我也想見識見識,刺激人最恐怖的情緒是什麼感覺,我也想害怕害怕。”
鍾秀向我伸出手,這個舉動類似一種邀請。我笑呵呵地握住她,我們從槽子上走下去,來到兩臺相鄰的手術椅前。
鍾秀看看上面的人:“這裡沒有電源,頭盔沒用。”
姚兵一縱身從槽子上跳下來,來到前面的幾臺大型儀器前,開始檢視除錯。好一會兒,他滿身髒灰從角落鑽出來:“我記得這裡有備用電源,現在看看好不好用。”
他握著一些電線又鑽進敦敦實實的機器後面,時間不長,他再次出來拉動一個生鏽的手閘。
只聽“啪啪”連聲數響,儀器的指示燈居然亮了。儀器旁邊有個類似鐵箱一樣的控制檯,上面佈滿了密密麻麻的按鈕,按鈕下方都貼有日本標籤。姚兵把覆蓋的厚厚灰塵擦掉,根據日語的提示,嘗試著進行操作。我就看到手術椅上的頭盔指示燈陡然亮了起來,表示已經通電。
能看出姚兵也是第一次操作這樣的機器,他額頭上浸出汗水,這樣精密的實驗,每個步驟都必須小心從事。
他對我和鍾秀打個手勢:“我也不知道行不行,不過可以試試。”
鍾秀握握我的手,深吸一口氣,她把手術椅上的乾屍弄到地上,自己一翻身躺了上去。我有點緊張,這可真要來了。
我也上了手術椅。
我們同時戴上頭盔。我看到鍾秀對我粲然一笑,隨即頭盔上的燈依次閃過,她突然全身顫慄,整個人直直一挺,閉上了眼睛。
輪到我了嗎?正想著,腦袋忽然一緊,疼得鑽心,我呲牙咧嘴剛要喊出來,眼前一片迷濛,失去了意識。
再醒來時,已經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坐起來揉揉太陽穴,腦袋還是暈暈的,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我這是在哪啊?
這是一間普通民居,我正坐在廳裡的沙發上。我站起來看了看,覺得這裡的格局怎麼無比熟悉。這間房子除了客廳,還有一間臥室,我走過去推開房門。臥室的面積比廳還要大,一張小小的單人床,除此之外就是一張收拾乾乾淨淨的書桌。書桌造型很特別,是呈半弧形,簡潔明快,帶有鮮明北歐風格。桌子上擺著一臺時尚感超強的蘋果筆記本,旁邊立著一盞日式檯燈。
值得一提的是,臥室的牆上密密麻麻貼上著各色剪報和地圖,有的報紙上還用紅筆劃著橫線,旁邊寫著感想和標註,弄得相當專業。
此時正是黑天,整個臥室沒有開大燈,只點著書桌上臺燈,放出幽幽橘黃色的光芒,還挺有氣氛。
臥室裡除了床和書桌,沒有其他傢俱,剩餘的面積空空蕩蕩。最令我驚訝的是,在空閒面積的地上,此時坐著一個人。
這個人背對著我,居然穿著一身緋紅色的長袖袍子。整件衣服無扣無袢,全靠腰部用腰帶束緊,一看就是日式藝伎的服裝。
我心裡咯噔一下,一下想起那個日本攝影師在陰間拍攝到的詭異女人。難道,我現在到了陰間?
只是這裡的環境實在是太熟悉了,腦子一時有點發暈,似曾相識就是想不起來。
那人坐在那裡,十分女性化得左右搖擺身體,手裡還拿著一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