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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扇門完全封閉了。
難怪大家都要爆炸,經過那個鬼魅壓抑的影片,誰都想從這深深的地下出去,到外面呼吸新鮮空氣,離開這個鬼地方。可是,現在一切的想法都成為絕望。這扇巨大的閘門已經把我們全部困死在這裡。
眾人抄著手電照著牆,尋找開啟閘門的開關。
時間不長,還真讓人發現了。這個開關藏在牆上一個小鐵門後面,斑斑光影中,看到把手已經被人撅斷,嵌死在牆裡。有幾個男人拿出螺絲刀什麼的工具,在那撬著開關的鐵桿。姚兵分開他們,用手電照照,平靜地說:“沒用的。已經完全給破壞了。”
“姚老大,你什麼意思?”有人質問。
姚兵聳聳肩:“沒什麼意思,我們出不去了。”他頓了頓:“永遠也出不去了!”
這句話像是沼澤的水一樣,把我們所有人都淹沒了。大家腦子嗡嗡響,心都涼了。困在這麼一個鬼地方,然後慢慢死去,這也太折磨人了吧。
我們隊伍裡除了楊慕雲這樣病入膏肓的人,姚兵這樣的長生不死老妖,其他都是二三十歲正當年的年輕人。大家對死都沒有什麼概念,而現在,死亡就明明確確擺在眼前,成了所有人都要面臨的一個結局。
這種寒意心冷的絕望,簡直讓人無法呼吸。
“誰幹的?”有人歇斯底里大喊一聲。
姚兵拿著手電,看著破爛的把手,說:“還能有誰,那個比我們先一步混進放映室的人唄。”
“他為什麼要這麼幹?”鍾秀聲音裡帶著哭腔。
姚兵平靜地說:“他這是自殺,要我們陪葬。他搞破壞開關,自己也出不去。”
這是事實,控制閘門的開關離閘門有相當的距離,一旦拉下,本來就只留出很窄縫隙的閘門會快速關閉,根本不可能給這個人留下任何逃跑的時間。而且這個開關破壞得這麼徹底,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做到的。
可以看出,做出這個事的人,已經抱著必死之心。
有人大吼:“不對,這裡一定還另有出路,大家散出去趕緊去找。”
姚兵動都沒動,自言自語:“這是唯一的出路。”他的聲音很小,也只有周圍幾個人聽到,其他人都急著散開,打著手電四下亂闖。
姚兵沒有阻止他們,來到楊慕雲身邊:“老楊,我們走吧。”
我急忙追過去:“你們上哪?”
“到陰間去。”楊慕雲微微一笑:“本來我還猶豫,現在鐵閘放下斷了生路,反而讓我堅定了去那裡的決心。這是天意。我一個快死的人,到那裡,說不定能尋到再生的機會。”
“我也去。”劉小軍說。
其他人愛幹什麼就幹什麼去吧,我們幾個人反而坦然下來,一路順著黑暗的隧道,向核心實驗室的機密所在走去。
劉小軍看看我,說道:“閘門其實是你關的吧?”
我點點頭,承認了。劉小軍是當時放映室裡,唯一還保持一定程度清醒的人。
“為什麼要這麼做?”走在前面的楊慕雲回頭看我,他的語氣很平靜。
“因為我們全部被感染了。”我說。
第五十六章 頭盔
我把怨念蚯蚓透過故事傳播的前因後果說給他們聽。楊慕雲聽完點頭:“原來是這樣。”
“劉洋,你做的對。”
我回頭循聲去看,鍾秀從黑暗中走過來。她說:“我全聽到了。如果是我提前知道我們被從陰間來的怨念感染,也會像你一樣做出決斷的選擇。
我笑著點點頭,心情是無比的輕鬆和舒暢。雖然馬上面對死亡,但是我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卸下了心中一個大包袱。
忽然間,好似頓悟一般,明白了一些奧義。死就死唄,誰活著不死?躲又躲不過去。既然是所有人的終極命運,那就坦然一點。要說人生的遺憾那肯定是有,下輩子重新做人,好好彌補吧。
我們這些人,說著笑著,絲毫沒有面對生死的恐懼。一起來到了基地的核心實驗室。
我們馬不停蹄,直接來到實驗室盡頭的混凝土槽子。姚兵招呼我們幾個男人上去,把槽子上面的帆布掀掉。
厚厚實實的帆布,面積很大,真要翻卷開,相當費力氣。我們折騰了大概一個多小時,才把軍用帆布從槽子上卷下來。
我們站在槽子邊緣,打著手電看去,槽子上覆蓋著一層用曲木樹幹削方了,互相搭建榫接而成的木頭網格。透過木頭格子,可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