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憋五在金屬門上晃一下,門鎖一下開了,這時我看到在門鎖處飄然而落一根細長的透明膠帶。他從地上撿起來看了看,我忍不住問道:“這是什麼?”
梁憋五倒也直白:“你果然沒開這扇門。行,劉洋,我相信你了。”
我腦子一激靈,明白過來,梁憋五給我卡原來是做的局。他在門鎖裡面貼了一根透明膠帶,如果有人開門,那根膠帶就會扯開落在地上。原來,他一直對我深有懷疑,變著法地考察我。
我感覺到人格受到了極大的侮辱,幾乎要怒罵相向。梁憋五看出我不高興,嘆口氣說:“劉洋,你多體諒體諒我吧,這裡的事太深,它牽扯到一個很大的秘密,可能影響到中國近代的一些歷史,如果傳播出去,後果不堪設想。”
我冷笑:“有那麼玄嗎?”
他走過來拍拍我:“比想的還要玄,完全超出你的想象。這兩天我還得請假,要去做一件大事。”
我咳嗽一聲:“你總這麼請假不怕圖書館把你開除了?”
“借館長兩個膽他也不敢動我。”梁憋五笑著說:“有機會你可以去看看考勤表,這些天我都是滿勤,不算請假,哈哈。”
“你怎麼那麼牛逼?”我譏諷他。忽然想起一種可能,他和那個縣委馬主任關係詭秘,人家背後有靠山啊。
梁憋五說出一句話,讓我目瞪口呆,他說:“你知道誰在背後挺我?告訴你,咱們縣的縣委書記。”
“真的假的?”我張著大嘴說:“你是他小舅子?”
梁憋五哈哈大笑:“日後有緣你會明白怎麼回事的。我可以告訴你,咱們縣的那個書記就是擺設,真正垂簾聽政掌握大權的是馬主任。
“對了,你和那個馬主任到底是什麼關係?”我忍不住問。
梁憋五笑:“他有求於我,行了,你別問了。跟我混,沒你壞處。你就老老實實上班吧,這裡沒你的事。”
他說到做到,第二天果然沒來。我已經無語了,我認識的這幫人怎麼全是這德行,梁憋五、李大民、李揚,一句話沒說完,人就消失不見,神龍見首不見尾。弄得神秘莫測,就跟拯救世界似的,其實全是去捅簍子。
混到下班,我正要收拾收拾回家,陳平安來了電話。他在電話裡都快哭了:“劉洋,我怎麼那麼倒黴,媽的,真要去寺裡燒燒香了。”
我問怎麼了?
陳平安帶著哭腔說:“上午我們接到殯儀館報案,你猜怎麼了?”
我納悶,怎麼殯儀館也出來了。
他說道:“徐佳男的屍首不知怎麼失蹤了。”
“什麼?”我瞪大眼,嚥下口水:“徐佳男的屍體丟了?怎麼會這樣?”
陳平安說:“我們現在已經把殯儀館封鎖,涉案人員逐一調查,可是沒有任何線索。據停屍間管理人員說,昨天夜裡下班前他還檢查了一圈,所有屍體都在。今天上午,徐佳男他媽也不知為什麼心血來潮,跑到殯儀館說是要把她兒屍體拉走。屍體這東西能隨便拉來拉去嗎,殯儀館方面就和她交涉,交涉來交涉去,他媽就發現了裝兒子的冰櫃空空如也,徐佳男的屍體不翼而飛。”
我摸著下巴,聽得渾身冒涼氣,這件事也太匪夷所思吧。剛聽到徐佳男屍體失蹤,我第一個反應就是他媽乾的。這個女人精神很不正常,又在唸叨讓她兒子還魂,雖然想不通一個老孃們怎麼會把一具屍體無聲無息偷出去,但我下意識把她當成第一嫌疑犯。
可是,現在情況更復雜,他媽主動到殯儀館拉屍體,如果真是她乾的,肯定無聲無息,不會這麼大張旗鼓地去聲張。
我想了想問道:“殯儀館沒有監控啥的?”
“有個鳥啊。”陳平安道:“咱們小縣城這個破殯儀館,這兩年才發展起來,以前連冰櫃都沒有。”
我說:“你著什麼急,屍體丟了要追究也是殯儀館的責任。就算報警了,和你關係也不大。”
陳平安道:“我心裡總是不對勁,堵得慌。總覺得徐佳男屍體失蹤是一件很邪門的事情,我怕”
“你怕什麼?”
“我怕他的屍體一旦變成殭屍什麼的,對我進行報復。”
我啼笑皆非:“陳平安,你好賴也是個警察,怎麼也信這些無稽的事情?”
陳平安著急說:“我總覺得要出什麼事。你說這幫人偷屍要做什麼?不會做什麼邪法吧?”
他這句話提醒我了,這具屍體會不會是佟三偷的?這小子現在很可能半人半鬼,邪門得厲害,做出這樣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