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盤扶乩,很可能就是在找她女兒的下落。
說到沙盤,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邢紅起乩的時候,曾把一張照片插在沙盤裡,那個會不會是她女兒?想到這,我左右亂看,在佛龕角落裡,那沙盤整個摔在地上,裡面的沙子都灑了出來。在沙子中間,果然有一張照片若隱若現。
我趕忙爬過去,把沙子用手掃開,拿起那張照片。照片上全是沙子,我吹了吹,裡面出現一張人物像。照片背景是女孩閨房,一個很可愛的女孩子坐在床上,手裡抱著個大狗熊的玩具,一隻手做出剪刀狀放在腮邊,笑盈盈看著鏡頭。
這個就是邢紅的女兒吧。看著看著,我覺得這個女孩非常眼熟,猛然一怔,我靠,這不就是佟三豔照裡的女孩嗎。對於那張照片,有個女孩給我印象最深,她留著一頭紅髮,騎在佟三身上,正對著相機一臉媚態放浪大笑。這個紅頭髮女孩原來就是邢紅的女兒。
我仔細回憶了一下,那天鬼堂成員舉行招魂鬼降的儀式,確實出現幾個女孩拍腰鼓。因為當時氣氛又詭異又緊張,我還真沒注意,邢紅的女兒是否就在這些女孩之中。如果當時她就在裡面的話,應該沒事。陳平安和我說過,鬼堂那些混子現在都被收押,關在看守所裡。等有機會,問問陳平安就知道了。
我爬回邢紅的身邊,她還昏迷不醒,一直說著胡話,不停喊著“閨女閨女”。我看得於心不忍,伸出手摸摸她的額頭,燙的嚇人。
現在這個樣子,我也沒辦法,只能在這乾等。就在這時,變故突生,邢紅忽然睜開眼,這一下可把我嚇了一跳。她伸出手猛地抓住我,我頓時呼吸急促,難道她招來的鬼根本沒走,還在她身上?
邢紅臉色呈病態的潮紅,直直看著我,那兩個大眼珠子瞪得,就像要鼓出來,怎麼看怎麼嚇人。她瞅著我,一字一頓說:“救救我女兒。”
“你女兒沒事,真的沒事。”我拼命掙扎。她的手像老虎鉗子一樣,緊緊抓著。
“你怎麼知道她沒事?!”邢紅聲嘶力竭,半白半黑的頭髮散亂舞動,她厲聲質問下,我渾身冒涼氣。
我嚥下口水說:“她真沒事,我會找到她的。”
“她懷孕了!你知道嗎?!”邢紅尖銳地大叫,另一隻手陡然朝一指。我順著看過去,一片空氣什麼也沒有。一下恍然,她指的很可能是王曉雨的魂兒。
想到王曉雨,我有些著急:“阿姨,阿姨,你收來的那些魂兒在哪?”
邢紅抓住我的手慢慢鬆開。她躺在地上,眼神散亂,看著天花板。嘴裡喃喃說:“我看到了,起乩的時候我就看到了。閨女哎,你受苦了,你怎麼懷孕了,媽對不起你唉,媽對不起你唉”語調雖然乾巴巴的,聲音裡卻充滿無盡悲慟,聽得讓人心裡難受極了。
“你怎麼就懷孕了,媽再也不說你了。丫頭啊,你在哪啊,你回來吧。媽媽想你啊,媽媽想你。”邢紅一句高一句低,那聲就像是叫魂一般。
我不知怎麼去安慰,心裡著急,這個梁憋五,怎麼還不回來?
正想著,外面雜亂腳步聲響,我聽到有外人的聲音:“病人在哪呢?趕緊抬上車。”梁憋五的聲音:“在裡屋,快,她快不行了。”
可算來了。就在這時,邢紅突然一把抓住我的前心,把我拉得極近,幾乎貼在她臉上。她把嘴湊到我耳邊說了一句話:“你的魂吸不走,而那個那個人沒有魂。”
這什麼意思?
這時,梁憋五帶著幾個120護工進到房間,走了過來。邢紅歪眼看著梁憋五,低低地說:“他他沒有魂兒,沒有魂兒。他是個死人”
我嚇了一大跳,正待細聽。那些護工呼啦啦圍過來,有的抬頭有的抬腳,把邢紅抬到擔架上,用皮帶固定好。一個醫生帶著聽診器,聽了聽心跳,又摸摸她的脈搏,搖搖頭:“趕緊送醫院。”
我呆呆地看著邢紅被推走。到門口時,她突然抬起頭,衝我獰笑:“沒有魂!沒有魂!嘿嘿,哈哈”
陳平安在門口側著身讓開擔架,臉色灰撲撲的進來,苦笑說:“兩位哥哥,你們倆挺能折騰啊。這個家都差點讓你們給拆了。”
梁憋五瞪他一眼,氣勢也起來了,一改往日在他面前畏縮的態度。氣哼哼說:“我和劉洋差點把命交待在這,你沒看到嗎。這個邢紅在這裡行邪術妖法,看看滿屋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陳平安嚥下口水:“這娘們真的那麼厲害?到底發生了什麼?”
梁憋五沒說話,只是衝我眨眨眼,意思是讓我也保密。可看到他這幅神態,想到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