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農田都在蜿蜒的山體上。
當地農民寧可捨棄平地而在山上開墾梯田,由此可知平地的泥土有多貧瘠,而此地的地域劃分也很簡單,一目瞭然,兩座山之間的入口是民居群落,大約有六七十間瓦房,往裡是祠堂所在,再往裡則是祖墳所在。
而墳墓區之後是劉蘭生投資興建的工廠,名為“蘭生塑化工程有限公司”。
這個比野人都粗魯的人做的居然是“高科技”的生化工程專案,而村子裡的年輕人都在這家工廠裡做工,所以劉蘭生也是本地實際的“米飯班主”。
到了下午的時候修墳的人也來了,是四名南方人,身材普遍不高,又黑又瘦,說著一嘴誰也聽不懂的俚語。
領頭的是個六十多歲的老頭,別人都稱呼他“韋伯”,小老頭一雙眸子精光閃閃,看面相就是個十分精明的人,當時萬幸劉蘭生不在,是村長根叔接待的他,否則估計都要被罵成豬頭。
之後韋伯又來和我們打招呼,這個人寧陵生也不願意見,正好我在,這事兒就落在我身上了,老頭以為我是老闆,連聲誇讚道:“年輕有為,你真是太厲害了。”
我只能笑笑。
準備工作完成之後天色以黑,搭建好帳篷閒著無事我和王殿臣逛到山頭西面一處小溪前抽菸聊天。
溪水是從山腰流淌而下,綿延也有一兩公里的山路,溪水清澈,時不時就能看到花瓣草葉順著溪水漂流而下,我指著黑黝黝的山體道:“山上的風景肯定很美,山下就太慘了點。”
“是啊,這村子又髒又窮,我真是一天都不想待了。”
“賺錢的事情哪有正好的,還是……”話沒說完我忽然看到不遠處的溪水中飄來一個並不算小的物體,看輪廓有點像是人。
人沉在水面之下漂流?這肯定不是活人了?我心裡咯噔一下,拍了拍寧陵生的肩膀道:“你看正飄過來的是不是死人?”
說話間那個物體距離我們越來越近,這下是看清楚了,只見水面下確確實實是一個只穿著粗布短褲的半大少年,這孩子大約十二三歲的年紀,稚氣未脫,但在月光下只見少年全身膚色雪白,早已沒有半分血色。
雖然我知道他早已無救,但畢竟是個人,屍體得撈出來,想到這兒我和王殿臣在河道兩邊站好,等屍體到了跟前我伸手進溪水中剛剛碰到少年的肩頭,他眼睛忽然就睜開了。
這一下完全出乎我兩意料之外,我和王殿臣嚇的同時一聲驚叫,紛紛向後退去。
隨著我們驚叫聲,不遠處的河道中翻騰起一個圓墩墩的物體,帶起一片亮晶晶的水花,隨即它砸入水中,嘩嘩水聲響起,只見溪水裡一個暗褐色的物體逆水而上很快就消失在黑暗中。
溪水裡的“屍體”自己坐了起來,那少年吐出一口亮晶晶的溪水,滿眼恨意的朝我兩分別瞪了一眼,水淋淋的爬上岸垂頭喪氣的朝小村落走去。
51、砸不爛的牆壁
少年的身體瘦的幾乎是皮包骨,膚色白的沒有絲毫血色,他背後斜插著一把用布條裹紮當把手的砍刀。
這突然出現莫名其妙的一幕讓我和王殿臣兩人都有些摸不著頭腦,目送著少年離開的背影我道:“這到底是人還是鬼?”
“會不會是鬼呢?”在王殿臣不確定的回答聲中,少年推開一間瓦房的木門走了進去,隨後屋子裡點起了燈,由此可知這少年絕不會是“鬼”了。
“這孩子就算得了白化病,也不至於白成這樣啊。”我不解的道。
“還有剛才水裡面跳起來的東西你看清了嗎?我怎麼感覺像是一隻巨大的癩蛤蟆?”王殿臣道。
“山裡的野物多,這不奇怪,我就覺著這少年真有點古怪,太白了。”可以肯定這少年的白不是因為白化病,因為他的頭髮顏色很正常,沒有絲毫白化特徵。
遭遇了突然變故我們也沒心情在這黑黝黝的山腳下繼續逗留,各自回帳篷休息不提。
第二天一早工程隊進入了老祠堂所在,這個工程麻煩的在於必須拆除老祠堂,而老式祠堂是磚瓦結構,我們有沒有現代化的機器,只能是工人在頂上先拆了瓦再拆牆。
而修墳的工程也不容易,有很多石雕的硬功,當天早上他們按照行裡的規矩祭拜天地,我和王殿臣跟著看熱鬧,只見四人穿著黑黃相間的道袍,焚香禱告,之後是道教科儀,對此我們一竅不通,看他們又是念經又是“跳舞”,熱鬧得很。
除了我們還有村裡的村民,主要是一些老人和孩子,這其中就有那個渾身雪白的少年,不過今天他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