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木雞,完全反應不過來。
傅磊別具深意地挑眉睇她。“你怎麼說?”
“我、我沒有——”她根本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
“說謊!我就是喝了她燉的補湯才會這樣,我以為她好心地差人送補品來給我,是終於肯接納我了,沒想到是居心叵測,她好陰毒的心啊!”鄭明珠哭花了臉,聲淚俱下地控訴。
“你——你喝了那盅藥膳?!”戚水顏倒吸了口氣,那帖藥膳的藥性太猛,甚至含有催經效用,孕婦不宜啊!
“看來是真的了。”傅磊似笑非笑,漠然的眼盯住她乍變的驚惶神色。
“不是這樣的,傅磊!我承認那不是一般的補膳,但我沒有要害她,那是我自己要喝的,我沒想到她會——”
“你、自、己、要、喝、的?!”傅磊眯起眼,神色愈發陰沉。她沒事喝什麼藥?!而且還是喝會讓女人流產的藥!
腦子直覺的想起他們兩個多月前的親密,難道——
該死的她!居然存心不要懷他的孩子。
他本想,鄭明珠懷孕的事,會帶給她不小的衝擊;那一天,看著她的表情,他以為她會流淚,會傷心地指控他為什麼要這麼殘忍地對待她
但是沒有,她什麼都沒說,默默地承受了他帶給她的屈辱,只說了一句恭喜,甚至連哭都沒有。
無數個夜裡,他輾轉反側,回想著她說恭喜的神情,是那樣的幽寂悽清,反覆問著自己,這會不會傷她太深?
他甚至已經決定放棄用這種方式折磨她,打算這兩天便去告訴她真相,告訴她,他根本就沒打算要納鄭明珠為妾
結果呢?到頭來,她不哭不鬧,是因為她根本就無所謂誰懷了他的孩子,也壓根兒就不屑有他的孩子!
他要不要是一回事,但是被她如此明確地拒絕,受損的男性尊嚴仍是令他勃然大怒。
他臉色為什麼這麼難看?不相信她嗎?
戚水顏心急道:“我沒騙你,傅磊,那藥真的是我自已要喝的——”
這幾天身子不適,去看了大夫,大夫說她的體質虛弱,喝藥怕會傷身,所以改開藥膳滋補身子,知她是已婚婦人,還再三確認她並無孕在身後,才敢開下這帖藥膳給她。
“你要喝?所以不要孩子的是你,不是她,是嗎?那還真是可惜了這碗人人搶著喝的珍貴藥膳,要不要我再去弄一碗來給你呢?”他冷聲譏刺。
他的冷言諷語,戚水顏自是誤解成了另一種涵義——
“我承認鄭明珠懷孕的事讓我很傷心,但是傅磊,我並沒有你所想的那麼惡毒,那終究是你的孩子,是傅家的骨血,我怎麼會害死他呢?那盅藥膳,真的是我自己要喝的,但是我並沒有不想要孩子,我是因為”
“事情都擺在眼前了,你還想解釋什麼!”
沒有不想要孩子,那她為何要弄來那些藥?強詞奪理!
那一記凍人心扉的眼神,寒透了戚水顏的心。
原來,在他心中,她已一文不值到連人格都沒有了?
“誰都可以質疑我,但為什麼是你?為什麼!你是我的丈夫啊——”好難受,心為什麼會疼得不能呼吸?因為他把她當成了心如蛇蠍的女人嗎?
“夠了,不想我休了你,就立刻給我滾出去!”不想再看她哀傷欲泣的面容,他決絕地別開臉,明知她誤會了他的語意,也不願再多說。
他——很恨她了吧?因為他認定她害死了他的孩子。
她淚眼悽楚。“不管你信不信,那是意外,我沒有害死你的孩子,我沒有!”
傅磊抿緊唇,倔傲地不願解釋。
不會有任何女人懷有他的孩子,唯一的可能性在她身上,在企圖扼殺所有可能性的她身上!
受創的自尊,絕意傷她,絕意讓她誤解到底。
這一次,他死都不會告訴她,鄭明珠流掉的根本不是他的孩子了!
“終究,你還是不夠了解我——”幽然悽語,淡淡飄遠,他沒捕捉到她臨去前,眼底深深的悽傷,而她,也沒捕捉到在她轉身之後,他眸中的遲疑與掙扎——
*
沒了孩子,納妾之事很理所當然的就不了了之了。
但這對傅磊與戚水顏之間並無差異,只能說,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吧!形同陌路,是這椿婚姻唯一的註解。
她的愈形憔悴,傅磊不是不曉得,不想去在意,心思偏偏又無時無刻不繞著她轉,拋也拋不去。
思索再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