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張嘯林敬為上賓。
接著,軍閥、租界、幫會三方合為一體,大家同心協力發“土”財。
局面豁然開朗,三鑫公司的事業蒸蒸日上,沈杏山覺得,自己不可能鬥過杜月笙了,只好悄悄地撤出力量。
金廷蓀辦事既靈活又果斷,深得黃金榮的寵愛。
所以,當張嘯林等人找上來與金廷蓀找鬥時,金廷蓀絲毫也沒有把他放在眼裡。
張嘯林和浙江省長張載陽、督軍盧永祥有私交,當時的淞滬護軍使何豐林原是盧永祥的部下,張嘯林透過浙軍旅長顧乃斌的關係,結識了何豐林,所以也有恃無恐。
雙方的手下交了幾次手,互有勝負。
黃金榮、杜月笙覺得,張嘯林有何豐林作靠山,實力很大,如果硬鬥,即使取勝,人、財、物也要損失很多。
張嘯林也覺得,金廷蓀的背後是黃金榮和杜月笙,自己即使有何豐林這層關係,但強龍不壓地頭蛇,能否鬥過難說。何況自己與何豐林還是間接關係,直鬥到後來,黃、杜把大條子往他那裡塞幾根,難保他不翻臉。更何況,自己將來來上海灘上混,不與他們結交好怎麼能混下去。
雙方既然都不想打下去,就和。
於是,他們請出在上海的青幫“大”字輩出面調停,大家成了朋友。
黃金榮、杜月笙與張嘯林交往起來。兩次一交談,大家彼此間大有相見恨晚的感覺。
當時,上海灘的各煙土行都是自己進貨,在煙土運抵上海進入行前,經常遭人暗偷明搶,損失慘重,上行的老闆們十分煩惱。
其實,這些偷搶煙土的,是在碼頭一帶活動的流氓,其中有一批水性很好的“水老蟲”。黃浦江水淺,噸位大的輪船不能直接靠碼頭,只能停在江心將貨用小船駁運上岸。這些小船經常莫名其妙地翻沉,大批煙土沉人江中。這些小船大多是被“水老蟲”掀翻的。船翻後,他們再潛入江底撈起煙土偷走。碼頭上還有一批號稱“三十六股黨”的流氓,以偷盜倉庫和攔路搶劫的方式,也竊得了大批煙土。
煙土的大量失竊,使煙土行的老闆叫苦不迭,紛紛要求巡捕房保護。
黃金榮接到破獲煙土盜竊案的任務左右為難。原來,在碼頭一帶偷盜鴉片的,有相當一部分是他的徒弟,他能從中分到不少好處。如果要抓人,這些徒弟們怎麼辦呢?
黃金榮正在為這事十分煩惱,杜月笙的這個意見,正中下懷。
所有的煙土由公司負責運進,這樣由公司統一派人保護,絕對可以做到萬無一失。而各土行的老闆們,若是要煙土,就到公司來進貨。
“這個主意好!”桂生姐說,“索性場面搞大點,把全中國的土都弄來”
黃金榮連忙搖手,“生意大小,不在場面。這個公司,名義上只經營房地產,這樣,我這個探長才能對外面交代過去。”
桂生姐又說:“那人手?”
“不必大多,再加上嘯林與廷蓀就夠了。”
“對,對,”杜月笙不住地點頭贊同,“嘯林大哥,浙江杭州一帶是熟門熟路,又認得省長、督軍,人頭也熟,負責這一路最好。廷蓀兄弟盤打得邪氣,門檻也精,商界兜得轉搭得夠,由你出面打交道,當經理。”
如今的杜月笙已不是等閒之輩了,他推這個幹啥,那個當什麼,唯獨不提自己,是以退為進。“推銷”、“經理”都非決策人物,儘可讓別人去幹,他現在要的是掌握運籌帷幄的最高決策權。
“不要搞那麼多花頭了”。黃金榮說,“月笙,你做經理,嘯林、廷蓀你們倆做副經理。”
“我一定賣力!”此時,杜月笙便不推辭了。
第三章 毒窟開張,三鑫後來居上三、猛虎加盟,交遊皆大好佬
猛虎張嘯林的入夥,三鑫公司的觸鬚越來越長,名聲響了,交遊面也大了,這不,黎總統大駕光臨。
交遊廣闊皆大好佬。
自從張嘯林參與了他們的集團,大公司的觸鬚,開始向官場和軍界發展,1921年前後,全國各地的軍閥、政要,但凡有個局面的,莫不在上海設有代表,或辦事處。由於租界及上海市特殊地位的形成,在南北對峙,各省四分五裂的情況下,上海成為頗形微妙的政治中心。和議在上海進行,政治家或政客在此發表對於國事的意見,政治和軍事的秘密交易,情報的蒐集和交換,軍餉、政費的籌措,蒐購軍火,運銷鴉片,下野政客軍閥作避難所,乃至於各個地方貨物之出口及採辦,秘密性質的觀光遊歷,眷屬家人的僑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