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不要命。
杜月笙這幫因寡不敵眾,被其他流氓幫打得落花流水,各自奔逃。杜月笙本人也被打得奄奄一息。
張嘯林把杜月笙背到自己租的房子中,延醫診治,並精心調養。當時,張嘯林的經濟也很困難,為了支付杜月笙的醫藥費,不得不當了身上的棉衣。
因此,杜月笙對張嘯林的救命之恩,終生不忘。
這期間,透過杭辛齋介紹,張嘯林也認識了黃金榮。但黃金榮覺得,他這個杭州灣來的小痞子,沒有必要交往。所以,雖見過面,但一直沒有來往。
不久,上海新開河碼頭建成,但外省的船商因不堪上海稽徵吏的勒索,透過張嘯林等人的關係,紛紛到處卸貨。這班稽徵吏從側面打聽到原來是張嘯林在船商中暗地裡搗鬼,砸了他們的飯碗,決意要把張嘯林擒到手,結果他的性命。
一天,張嘯林正在南碼頭聯絡事務,被駐該處的稽徵吏發現,立刻糾集10餘個稽徵巡警,不問情由,把張嘯林強拽進稽局內捆綁起來,痛打一頓,準備夜深人靜時,把他扔進黃浦江裡淹死。
當天下午,張嘯林的隨從急忙去找杜月笙求他無論如何設法營救。杜月笙得訊後,一面叫手下把兄弟到稽查局搞清虛實,一面和幾個頭目商量營救辦法。
大家認為,若白天去搶救張嘯林,稽查局裡有槍,難以得手,不如等到傍晚,趁巡警們下了班,衝進去,打它個措手不及。
大家計議停當,隨即挑選了數十個流氓,作好了準備。到了晚上,杜月笙和李阿三率領這班流氓一齊衝入稽查局,救出了張嘯林,然後一鬨而逃。
張嘯林脫險回家,休養了數日,打聽到把他往死裡整的稽徵吏頭目,名叫“金獅狗”,是一個手段非常殘忍的傢伙。為了報仇雪恨,他請了三十六股流氓的頭子“吊眼阿定”助他一臂之力。
“吊眼阿定”對“金獅狗”也非常看不入眼,於是答應了張嘯林的要求。
一天上午,“金獅狗”照例出來巡查商船,正獨自走到江邊時,突然被早就埋伏在那裡的十幾個人掀倒在地,一頓拳腳後,又被七手八腳地拖到江邊,一聲號子,用力往江中拋去。此時,正好漂來一隻大糞船,只聽“撲通”一聲,“金獅狗”被拋進了大糞船中,雖然保住了性命,但已飽嘗了大糞的滋味。
“金獅狗”爬出大糞船時,張嘯林等人早已逃得無影無蹤了。
上海呆不下去了,張嘯林只好又回杭州。
1919年8月14日,浙江督軍楊善德病故,盧永祥由淞滬護軍使升遷,護軍使一職則由盧系大將何豐林繼任,江斡廷任護軍使署秘書長,劉吾圃任肥滬警察廳主任秘書,俞葉封調充緝私營統領。這批分居要津的大官,與張嘯林均有私交。
張嘯林覺得,又該來上海了。他覺得,上海灘這片天地比杭州廣闊多了,能使自己有更大的發展。
這一次,張嘯林把妻子婁氏也帶到了上海,同時還帶來了兩個好友,一個是號稱文武全才的翁左青,此人後來做了杜月笙的秘書,一個是他的過房親家陳效岐。他決定和他們一起“共創一番事業”。
到了上海,聽說以前的老朋友杜月笙已在同孚裡黃公館發跡,他馬上便來拜訪。
杜月笙見了張嘯林,自然十分高興。第二天,杜月笙帶他去見了黃金榮,併力請黃金榮重用張嘯林。
雖然三鑫公司此時已壟斷了法租界的煙土市場,牢牢掌握了上海灘上的煙土業,展望前景,一片金山銀海,瑞氣萬千,但是,他們還有一道關口卻無法突破,從吳淞口到高昌廟、龍華進入租界,這一條路,都是淞滬鎮守使衙門的天下,水警營、緝私營、警察廳,乃至各級隊伍,偵騎密佈,虎視眈眈,不小心就損失一批煙上。這道關口要是無法突破,運輸方面說不定還要走“水裡拋、順江流”的老路,危險萬分不說,還會時時造成損失。而有了張嘯林,由他出面去聯絡,這道關很可能就打通了。
黃金榮覺得,杜月笙說的在理,他決定接納張嘯林。
當年的軍閥,大多數以鴉片煙為主要的經濟來源,他們長袖善舞,經驗豐富,利害所在,一眼便可洞察。在租界裡經營鴉片,對他們來說有百利而無一害,何豐林、俞葉封何嘗不垂涎這股財香?只因為地位懸殊,關係搭不上,因而才有水陸查緝,以便透過沒收、罰款搞些錢。
張嘯林從杜月笙處領了交際費後,腰纏萬金,一副大款模樣。他打著滿口杭諺,自下而上,由外而內,一步步地向俞葉封、何豐林進攻。何、俞二位早已求之不得,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