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這世上只有皇上真愛我惜我,一世夫妻,臣妾知道惜福了。”她跪在趙煦身前,卻緊緊抓住趙煦雙手。“但臣妾是個貪心之人皇上,可願效那長生殿中之約?”
趙煦猛然一震。
“臣妾願隨皇上於地下,生同衾,死同穴,三生三世,再為夫婦!”劉後猛然自發上拔下鳳釵,咬牙用力,割斷了一縷秀髮,置於掌心。
“愛卿”趙煦眼中淚如泉湧。
劉後咬住唇,伸手解開趙煦髮髻,將那縷秀髮,結於趙煦發上。
“三生三世,再為夫婦。”趙煦輕聲重複。“朕,應許了。”
當夜夜半,窗外忽傳驚雷。
三春天氣,又侵寒潮。
延寧宮中,趙煦忽然再度猛烈咳嗽起來。
太監御醫,連夜而動。
“朕沒事朕還要主持春闈”
昏睡中的趙煦,心心念念囈語。
(2)
端王府。
趙佶忍痛皺眉,任大夫為自己換傷藥。
“去看過戚壯士了嗎?他如何了?”
“回殿下,無性命之憂,靜養個兩三個月就好了,期間斷斷不可動武,否則右手可能留下病根,終身活動不便。”
趙佶滿意地嗯了一聲,忽然又皺眉,“可是他不是應武舉計程車子麼?如此一來,這科算是趕不上了”
客房之中,吵吵嚷嚷,雞飛狗跳。
“我能動,我能!”戚寶山□的上身被白布包了個嚴嚴實實,布中還透著血紅,但卻伸手去拿案上的刀劍。
許仕林與吳媚合力才攔住戚寶山。
李碧蓮坐在後面,冷冷道,“你能動又如何?武舉可是要打擂臺的,你傷成這樣,能贏得了誰?”
“胡說!”戚寶山大吼,“誰說我贏不了的,誰說的?我,我照樣!”
“好啊,照樣上臺,三五下被人踢了下來,然後右手殘廢,終身不能拿劍?”李碧蓮柳眉倒豎,冷嘲熱諷。
戚寶山不能與她辯論,悲憤低吼一聲,以左手錘案,一張木桌譁然碎裂。
“寶山兄,碧蓮如此說是為了你好。”許仕林溫言勸慰。“不生氣了好不好?等你傷勢略好些,我們就回杭州去,不應考就不應考,有我陪你,咱們遊山玩水去,還不都是一樣?”
“不一樣!”戚寶山虎目微紅。
“我知道我知道。”許仕林急忙拽一拽碧蓮。“等回到杭州,稟明瞭姑姑姑丈,你們就先完婚;等下一科開時,再將武狀元的功名補給碧蓮妹妹就好了嘛,碧蓮,你說是不是?”
李碧蓮卻只冷哼一聲,轉過頭去。
“我自小就明白。”戚寶山一字一頓,“碧蓮妹妹說什麼,便是什麼。我若考不到武狀元的功名,她絕不會嫁給我。所以我必須應考,就算現在殘廢了又便如何?便賭一次,莫要攔我!”
“我說妹夫,杭州城中人盡皆知你是李家的乘龍快婿,碧蓮妹妹怎可能不嫁給你?你莫想歪了!”許仕林仍在努力,一面拼命給碧蓮打眼色,碧蓮卻只不語。
吳媚忽然插口。“戚寶山,許仕林叫你妹夫,我說許仕林是你內兄,這些時候碧蓮姑娘皆都在場,她可有反駁過?你難道要她大姑娘家親口說,我願嫁給你,不論你是不是武狀元,不論你有沒有功名,我都願意做你的媳婦兒,這樣的話來麼?”
戚寶山一愣。
轉頭看碧蓮。
碧蓮果然又轉了過去不讓他看。
“你看她,臉都紅了。”吳媚趁熱打鐵。
戚寶山果然見到李碧蓮面上一縷緋紅。
“碧蓮。”他咬牙叫了一聲李碧蓮名字。
“幹嘛。”碧蓮不情不願轉了過來。
吳媚一拉許仕林。
“去看看藥煎得如何了,走。”
“啊?啊。”許仕林被乖乖拉了出去,留下寶山碧蓮在房中。
才走出門口,卻見趙佶含笑而立。
“真是好一段英雄氣短,兒女情長。”
許仕林不卑不亢一禮。“學生許仕林,乃杭州府入京應試的舉子,參見端王殿下。”
吳媚卻低頭不語。
“許解元久仰。”趙佶應對許仕林,卻好奇地偷瞄吳媚。“這位是”
“我是許公子的侍女媚娘。”吳媚沉眸端莊一禮。
許仕林眨了眨眼睛,“是啊,我們四人一路北上,經歷了不少變故,終能聚首此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