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也永遠會成為生命中難以抹去的陰影。
他越想越愁,越想越苦,越想越怕,直到全身都出了汗。當晚他沒有睡好,一閉上眼睛就看到蘇蘭淚光閃閃,委屈萬狀地指控自己,而自己則無言可對。他就算用最大嗓門說,是她自願的,我沒有強姦她,也是於事無補的。
第二天上午,又有人來看他。這回是孟雪晴到了。這位美女穿一條粉紅的紗裙,白色的內衣若隱若現。腰那麼細,屁股那麼圓,再配上她的杏眼桃腮,以及有幾分幽怨的氣質,真有八分的魅力。
笑文見到她,故作達觀,問道:“這幾天去哪裡了?怎麼沒見到你?”
雪晴說道:“我陪父親去省城檢查身體了,一回來就聽說你這事兒,就趕忙來看你。”說著圓溜溜的霧一般的眼神望著笑文。
笑文點頭道:“謝謝你來看我,美女駕到,我心裡的煩惱通通沒有了。”
雪晴苦笑幾聲,說道:“我知道你心裡是很苦的,在我跟前不用掩飾什麼的。咱們也不算外人。”
笑文止住微笑,靜靜地望著她,說道:“你還知道些什麼?”
雪晴嘆息道:“有些事我怕你聽了,會受不了的。”
笑文淡淡一笑,說道:“死豬不怕開水燙。我都這個樣子了,我還有什麼好怕的。”
雪晴沉默一會兒,才輕聲說:“外邊都把你這事兒傳遍了,你和蘇蘭都成了名人呢。”
笑文感慨道:“我一個大男人,我不怕什麼。只是可惜了蘇蘭,以後她可怎麼見人呢。”
雪晴聽得一怔,接著笑了,說道:“真的很佩服你,都落到這個地步了,不但不恨她,還關心著她。就憑你這一句話,她被你強姦都不冤枉。”
這話象一根針刺在他心上。他忽地站起,強忍著內心的衝動。聽對方的意思,她似乎也認定自己是真的有罪。
他咬咬嘴唇,又坐了下來,輕聲問道:“雪晴,你也不信我嗎?”
雪晴幽幽地望著他,說道:“我不知道,但我希望你沒有幹那種事。”
笑文一臉的失望,沉吟道:“不管怎麼樣,我還是感謝你來看我。”之後,他對她就不知說什麼好了。“時窮節乃見”,自己在危難的時候,一下子看出了自己在別人心中的形象。這正是以人為鏡的結果。
之後,兩人沒說幾句話。當雪晴走時,笑文送了幾步。他覺得她這次走,不止是走出這間小屋,應是走出自己的世界。他知道自己以後都未必想靠近她了。
韓冰請的律師也來過幾回,詳細詢問了案發前後的情形。笑文也不隱瞞,一點不差地將事情說個明白。每當笑文問他,自己重獲自由的可能性時,那律師只是笑而不答。笑文憑直覺也知道,自己的希望很小。
他在心裡暗暗嘆息道,這就是報應吧。自己來小鎮之後,風流成性,傷害不少女性。這是老天在罰我呀。坐牢就坐牢吧,算是對那些女性的贖罪。不過我要是真的坐牢了,菊影可怎麼辦?我已經答應過她,要娶她當老婆的。如果我被判了三年,要她等我三年嗎?我若被判更久,要她等我更久嗎?這顯然對她是不公平的。我不能太自私。
當菊影再度來看他時,他狠著心說:“菊影,如果我真的坐了牢的話,你也不用等我。我不想耽誤你的青春。”
菊影聽了微笑,說道:“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但我早就想清楚這個問題了。你坐一年,我等一年;如果你坐十年,我等你十年;如果是一輩子的話,那麼我就搬進來陪你好了。”
聲音平靜,但平靜中帶著堅決,聽得笑文的眼睛都流出來了。菊影掏出手帕給他擦著;一邊擦還一邊柔聲安慰:“男人不哭,哭是女人的事兒。”
笑文握住她的另一隻手,顫聲說:“我姓宮的何德何能,能得到你的真愛。我覺得我只是一根草,根本配不上你這朵鮮花。”
菊影輕聲一笑,說道:“你還是別當草了,你還是當水吧。鮮花要是沒有水的滋潤,遲早要枯死的。你願意當我的水嗎?”
笑文連聲道:“我願意,我願意一輩子給你澆水。”菊影睜著一雙清澈的美目望著他,眼中都是柔情。
不知道怎麼的,由水澆花這個意象,笑文竟想到男女間的性事上去。由那事來看,女人可真是鮮花,男人也正是水。這個比喻真是太妙了。
當笑文一觸菊影那深情而純潔的目光時,不禁心中慚愧。他覺得自己此時想那事,是褻瀆了她,捉賤了她,是在一塊玉上抹黑似的。
當菊影離開後,張彪望著